“辛苦你了。”
杨丽华贴着崔澈的胸膛,柔声道:
“只要能使崔郎免遭构陷,这点辛苦,何足道哉。”
与此同时,独孤伽罗也确实依照杨丽华所言,并未主动与杨坚提起此事。
但杨坚此前注意到崔澈神色有异,又怎会对此事不做理会,他暗中派人往东宫探查,当时在场的人有很多,稍作询问便一清二楚。
杨坚也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杨勇对于杨广、崔澈的怨恨。
更让杨坚介意的是杨勇那一句:
‘这就是人心,我才是储君。’
使得杨坚迫切想要为杨广培植党羽,他看着御案上从广陵送来的奏疏,上面的内容是晋王杨广请求将安州总管宇文述调任寿州总管。
稍作沉吟,杨坚盖下了印玺。
由于杨勇对杨广与崔澈的恨意,使得二人在杨坚的视角下,也更为绑定在一起。
于是杨坚出现了一种错觉,即崔澈的亲信,也是晋王的党羽。
这也为明年年底,崔澈的旧部大多收获重用,而埋下伏笔。
御案上还有一封奏疏,是有关前内史令,如今的怀州刺史李德林。
李德林去到怀州以后,并未自暴自弃,他上任时,正巧遇见了旱灾,带领州民们掘井溉田,却在吏部考核时,反被贬斥。
官场就是这般现实,失势之后,谁都想踩上两脚,也邀宠于当权之人。
李德林忧劳成疾,最终病逝在怀州。
听说斯人已逝,过往的怨恨不再积累心头,杨坚终于回忆起了李德林曾经的功勋。
为李德林追赠大将军、廉州刺史,谥曰文。
并敕令羽林百人,并鼓吹一部,以给丧事。
又赠物三百段,粟千石,祭以太牢。
崔澈也听说了李德林的死讯,但他无暇为那位老乡悲伤。
首先是杨丽华与张丽华相继确认了喜脉,正是容易流产的时候,崔澈得时时顾着二人情绪。
但更让他分心的却是祖母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