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这么多年孔孟之书,也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燕公欲伸大义于天下,如今不过暂时蛰伏,我又怎能弃主而去。”
房玄龄五岁时,便随其父房彦谦侍奉崔澈,那时菩萨奴还未出生。
过去,无论前往何地任职,崔澈总会将房玄龄带在身边,从十一岁起,房玄龄就被准许列席旁听,议论政事,也难怪他愿意跟随崔澈前往河北。
听得房玄龄这番话,崔澈暗喜,但丧亲的他,必须极力压抑住心中的喜悦,不使其流露在外。
他正色道:
“伱们父子忠心为我谋事,崔某此生必不负卿。”
在崔澈等人运着灵柩东去的时候,两位东西突厥前任可敦宇文芳、阿史那氏也乘着马车驶离长安城,与崔澈汇合。
宇文芳迫不及待地让人将女儿崔文惠送来自己的车厢。
由于崔澈时常命人暗中将崔文惠带去长安,以解宇文芳的相思之苦。
两岁的崔文惠虽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也不会认生,乖巧地躺在宇文芳的怀抱中,任她爱抚。
同车的阿史那氏见到这一幕,满心的羡慕。
由于宇文芳与阿史那氏身份敏感,阿史那氏还好,虽然生得异域风情,但关中并不缺少胡娘,反倒是宇文芳,她当年名动关中,未免遇见旧相识,二女虽与崔澈同行,但始终神神秘秘,哪怕住店休息,也得戴上纱帽。
菩萨奴隐约有所猜测,无非是父亲养在别院的外室,他也见怪不怪,毕竟父亲当年在君前问答,一句‘臣好色’,可谓‘誉’满京师。
按照礼法,菩萨奴无需和崔澈一般守孝三年,他只需要为曾祖母服丧五个月,时候一到,自然得回去渭水书院读书。
离开潼关,来到黄河南岸一处渡口,菩萨奴看了一眼与崔澈携手走出车厢的房玄龄,他总觉得在父亲眼里,房玄龄才是亲儿子。
二人一路上,食则同席,寝则同榻,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此时冰雪已然消融,换乘船只,速度明显快了许多,正月二十二日,崔澈一行人就抵达了相州。
刚刚踏上黄河北岸,内黄县(今河南安阳)县令李隆成便赶忙迎了上去。
内黄县属相州,距离邺城八十里。
在自报家门后,李隆成神情悲戚,对着棺木泣不成声,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崔家的承重孙。
崔澈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