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诚待我,我必不相负;我以诚待君,我信,君不负我。
那条地道也随即被人掩埋。
当天,崔澈没有再驱使这支降兵攻城。
以前他们是俘虏,是炮灰,死了也就死了。
而如今这些人,却是心悦诚服,愿意为崔澈效死的忠贞之士,崔澈自然不会让他们消耗在辽东城下。
其余三部的仆从军们再度接过了主攻的大旗,此前有降卒代劳,仆从军们得到了三天时间的短暂休整,又有一场大胜提振士气,自然是攻势如潮,从西、南、北三面同时发起强攻。
辽东守军疲于奔命,城池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崔澈身处降卒之间,来回在三面城墙巡视。
看着那些昔日的袍泽重新拿起了刀箭,骑上了战马,却护卫在崔澈左右,这对守军的士气,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高建武难以置信道:
“莫非这崔澈真有操控人心的本事,否则那些降卒此前被他如此逼迫,如今却表现得像个忠仆。”
高普洛打算要杀了这些降卒的家人泄愤,高建武摇头道:
“没用的,你这样做,只会激起他们的仇恨。
“再说了,当初是我们为了城池安危,拒绝他们入城,将他们推向了崔澈。”
说着,高建武看向灌奴佳成。
灌奴佳成如今尽显老态,青丝也变了白发,他看着城外的降卒,怔怔出神。
连日的强攻,固然让仆从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但高建武、高普洛也都察觉出了,这座城池已经不能再守下去了。
即使高元得知辽东城危急,再从平壤抽调援军,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如今外无援军,城内军民,要不是联军屠城的恐吓,只怕早就放弃了。
但这样的坚持,也难以长久,高建武不愿意继续留在辽东城中,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