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过将希望寄托在库莫奚、契丹与高句丽关系交恶。
崔澈并没有因为灌奴佳成遣使请降,就掉以轻心,当年他袭击西突厥王庭,不就是趁着对方庆功,喝得酩酊大醉下的手么。
要庆祝,以后有的是时间。
崔澈依然细心地为四座营寨,连同降兵营安排警戒。
再说灌奴雨生又乘坐吊篮回到城上,告诉了他叔父灌奴佳成这个好消息,灌奴佳成脸色大变。
他早已经在北城设下伏兵,就等着敌军自投罗网,届时将他们引入瓮城,再行关门打狗之事。
哪知道崔澈非要等到明天天亮,才肯受降。
灌奴雨生自顾自地说着他在隋营受到的礼遇,天色太黑,在火把照耀下,还是没有注意到灌奴佳成的神色变化。
待他说完,灌奴佳成强笑道:
“如此甚好,你先下去歇息吧。”
然而灌奴佳成没有料到一点,他哄骗灌奴雨生,不仅让崔澈信了他是要献城投降,更让城内的守军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灌奴雨生嘴里根本就没个把门。
毕竟明天就得献城投降了,也没必要与亲近的好友瞒着这件事,况且如今辽东城中,也没人再愿意打下去了,如今有了崔澈不殃及无辜的保证,他们也没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辽东守军,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只有灌奴佳成自己,还在打着小算盘。
四月十三日,清晨,灌奴雨生又一次被吊下了城墙,兴冲冲地前往联军大营,准备与崔澈确认受降细节。
而辽东城内,却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动乱。
“设伏!什么设伏!这场仗不是不打了么!”
“如今崔澈好不容易开恩,免了我们一死,也不会牵连城中百姓,灌奴傉萨这究竟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