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頍讥笑道:
“交情深厚又如何,儿女亲家又如何,杨广连亲兄弟都能构陷,燕公如今几成割据之势,将来但凡有人从中挑拨,莫非他还会顾念与燕公的旧情不成?
“燕公莫非忘了,王谊与今上,同样是自小相交,也曾结为儿女亲家...”
崔澈变色,他狠狠拍在桌案上,喝道:
“够了!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绑送大兴,交给东宫处置!”
王頍正色道:
“王某此来,既是为汉王当说客,也是为燕公谋划保全之法,燕公若要送我往大兴,王某不敢多言,但在九泉之下,恭候燕公而已。”
房玄龄在一旁给崔澈使眼色,提醒他演戏莫要演过了。
不仅是杨谅需要崔澈,崔澈同样也需要那位汉王。
崔澈会意,他收敛了怒容,正襟危坐道:
“尊使所言保全之法,又是何意?”
王頍松了口气,他朗声道:
“杨勇、杨秀皆为杨广所害,沦为阶下囚,生死全凭杨广心意。
“汉王不愿坐以待毙,待山陵崩后,将伸大义于天下。
“燕公若是能助汉王一臂之力,汉王愿许燕公河北五十二州,赐爵为王,子孙后代,世袭罔替!”
要不怎么说不是自己的东西,糟践起来不心疼。
杨谅许给崔澈河北之地,着实称得上是大手笔。
崔澈没有急着答应,反而疑惑道:
“方才尊使声称太子不能容下崔某,如今许以重利,使我割据河北,将来汉王若是得志,难道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王頍面对崔澈的疑问,并不慌乱,他从容道:
“不会,将来汉王与燕公必有一场大战。
“方才所言,只是汉王许诺,接下来才是王某的肺腑之言。
“燕公胸怀远志,杨广驾驭不住伱,汉王也难以使燕公称臣。
“王某此来,只是要告诉燕公,你与汉王,合则两利,分则两弊。
“燕公与汉王,有如唇齿,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燕公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