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巡天,却被灰蒙蒙的乌云遮地严严实实,黯淡的阳光透过云层间的缝隙洒落,照得一片大地白茫茫真干净。
“嘎吱~”
“嘎吱~”
半人高的车轮压过路上积雪,有一小半陷在雪中,留下两条深深的车辙,深邃地看不见归途,恰如不见去处,仿佛孤独的大雁在这广袤天地闲逛,寻一处暂歇的落脚之处。
马车的车厢里时不时响起叹息。
或长或短,或伴随着呛了酒的咳嗽声,听得驾车的大汉直皱眉,忍不住偏过头劝道:“公子,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我已经把家送了出去,那里,已经不是我家了。”车厢里响起男人苦闷的声音。
马夫没有回答。
只是车厢外响起了马夫慌张的声音,“哪儿来的人?!”
只见他瞪圆了眼睛看着前方仿佛鬼魅般突兀出现的人影,一条胳膊猛地收束马绳,竟将两匹高头大马拉得后仰起身子,仰天“希律律”的惨叫。
马车停在了半途。
马夫的气却涨到了高潮,瞪眼瞧着那明明踏雪无痕,却偏偏要停在马车前地俊朗公子,鼻腔中喷出两股白气,粗着脖子骂道:
“敢挡在马前头,不要命了你?”
马夫不爱惜马,只怕伤了人命,更何况面前的少年比自家公子还要俊朗,若是伤了、磕了,岂不是罪过?
花无缺左手挠了挠脸,按在腰上的人头上,右手里提着的葫芦倒了个底朝天,一只眼睛瞧着葫芦里,借着白雪反射的光,只看到了一片寂寞。
“唉,又没酒了,”花无缺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染上了喝酒的毛病,或许是天寒地冻,他又懒得用真气御寒,身体便想着用酒驱寒。
他像是此时才发现马车一般,歪着头,嗅了嗅空气中不属于酒葫芦里的酒香,眯着眼睛笑道:
“大叔,借口酒喝怎么样?”
铁传甲气得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