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树木稀少,月明星稀,裸楼的岩石被月光反射的有如死鱼肉般的白,我俩借着岩壁与树木交错的暗影小心的行走着,翻过一道山坡,一座依山而建的雄伟石城,静静的出现在我俩面前,此城不大,但地势选的却极好,易守难攻,一眼就能看出建这座城的人必定是个将才,看到这我不禁为郑雄发愁,这城可不是靠2000人就能攻的下来的。
山中大大小小的洞穴极多,既使在这黑夜里也能看清那星罗棋步的洞口,我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地面,直找了个完全没有人踩踏痕迹的偏远洞口才拉着马匹钻了进去,这洞并不是天然而成,一看那四处的痕迹就知道是个废弃的矿洞,此洞极深,我也只是探出几十丈就不往下走了,再走下去容易有危险,将马匹都安顿好后我俩匆匆吃了点干粮,当歇至天色将明时,这才出了洞向一处正对着石城的高坡走去。
从这座坡上向前看对面百丈外的石城上看并不是很清悉,但却是最好的位置,能看的出城中的守卫很细心,有几处曾经很好的观察点都被他们破坏了,埋伏好后我先让轻轻休息,天色大亮城门开启,几百名身着便衣的百姓从门内鱼贯而出,不一会,凿石之声四起,一股浓浓的黑烟,也从城内一座高的大的烟囱中冒了出来。
守城的波斯兵卒很少出城,我默算了下时间,大约每一个时辰城上的守军一轮换,轻轻醒了,现在轮到我歇着了,没想到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她叫了起来,我忙睁眼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此时城中跑出五个骑马的人,这些人都腰挎长刀背带弓箭,全身上下收拾的极其利落,当先那人高鼻深目满嘴的胡须,郑雄给的画像上的人就是他,从他举手投足间的动做也能看出此人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这五人所骑的马都不是凡品,当先那人则更好,从他们马上没带褥套等过夜之物上能看出他们不是远行,像是要去狩猎,看到这我急忙向轻轻交代了几句,然后跟在他们后面就追了下去。
这城的所在的地点是个秃岭,所以他们若要打猎就一定要去树木茂盛的后山才行,后山的地形很简单,一边是悬崖,另一边是个小湖,中间的道路不宽,只能容三匹马并行,过了那个小湖不远,就是一个巨树参天的森林。
这五人以进林去了,我趴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后面将这里仔细的看了几遍,等都记清后,才又回到了轻轻身边。
轻轻此时正在用一枝炭棒在白绢上划着这座城和山的地图,我过去后将看到的都对她说了一遍,轻轻听完双眉微皱,我知道她为何皱眉,这里的地形太不好,下手刺杀可以,但得手后怎麽逃却是个大问题,照目前看只有逃进森林一条路,但这条路行吗?这林子多大不知道,进去后往哪走也不知道,树高林密,仗着马速甩开追兵就更不用想了。
五天后的一个暴雨倾盆的下午,我和轻轻查看过最后一处假定的动手点后回到了洞中,轻轻在用洞内的干柴升火,我则坐在她身旁的皮褥上盘算着那几种计划好的下手方法,火升好了,我俩那被雨水浇透了的湿衣也架在了篝火旁,洞内一片寂静,只有燃着的干柴偶尔发出啪的一声响,我此时很烦燥,摆在眼前的情况让我担忧,那人每天辰时上下都会出来打猎,至午时后才会返回,目前看最好的下手地点就是那条湖边的窄路,但动手后向哪里逃呢?森林里到是也能下手,但此人进林后行踪不定,在林中选个地点等他来是行不通的,那纯粹是撞大运。
困难还不止这些,几天来的探察让我知道逃进林中绝对是下下策,穿林而过的结果是进入敌军的势力范围,到那时我们两个的麻烦一定比现在还大。
此时轻轻就躺在我怀中,我索性不去想其他的事,一只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摸捏着,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头后张开大嘴就向她脸上亲,轻轻笑着挡住我的臭嘴后道:“不要闹,想好怎麽下手了没有?”。
我被她说的兴致全无,只是叹了口气后闭目无语,轻轻见我如此模样后手抚着我脸上的那道金印道:“是不是现在还找不到合适的地点?你看那个小湖的位置怎麽样?”。
那处地点我不是没想过,听她提起只好叹了口气道:“湖前的几块大石处到是可以下手,但那里离城太近,一但暴露行藏城上的乱箭无法应付,湖对面处又太远,箭射过去力道太弱,就是射中了也杀不死他”。
轻轻笑了,那娇美浅笑的容颜又让我两眼发直,只见她笑过后缓缓道:“你有没有想到雨过之后湖水必涨,那道陡堤也就变得不陡了”。
轻轻的话让我眼前一亮,她说的有理,未下雨前我也曾想过在湖中动手,但湖水很浅,离岸近处则更浅,跟本就藏不下人,河岸离水面还很高,若要在水中行刺就要退后很远才能看清岸上的情形,但这也不行,弓箭的牛筋弦沾水之后弹力大降,在那个距离上杀伤力不足,所以也只好另选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