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脚夫已经打马窜出一段距离了,他正暗叫侥幸,身后破空声起,长剑飞来,把他扎了个透心凉,一头栽落马去。
陈晋站在那儿,开始喘气。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实战,发挥得行云流水一般,竟没有丝毫胆怯惊慌。
在文庙的加持作用之下,使得他的精气神浑然不同常人。
夜风吹拂,石灰粉末消散,握着赤月剑站在车上的顾乐游脸色有些复杂:“书生,你的剑法更厉害了。”
陈晋笑笑:“主要是用上了真剑。”
顾乐游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上次打杀尸狗,陈晋手里拿着的可是竹杖。
竹杖怎能与真剑相比?
差得太多了。
江湖有言:说厉害的高手返璞归真,根本不需要什么神兵利器,随便飞花摘叶,伤人立死……
这只是片面之词罢了。
首先得达到那种超然境界;其次,也得看对手是谁。
如果实力旗鼓相当,一方有神兵利器,一方只有枯树枝,谁占优势不言而喻。
陈晋去把长剑捡拾回来,拭擦掉上面的血迹,见剑刃上已经出现了豁口,显得更加残旧了。
当脚夫的实力低微,本身没多少钱,自然用不起好武器。他们骑来的马,也是从马夫那儿领取的,办完事后,得还回去。
当然,现在不需要还了。
五匹健马受惊,四散逃窜,不知所踪,倒是可惜。
顾乐游见不得人曝尸荒野,拿起脚夫的武器,就近挖了个大坑,把五具尸体埋了,还念了一遍超度经。
做完这些,继续赶路。
睡不着了,顾乐游一脸愁苦地想着事情。他心里十分担心,担心出云观会不会已经没了……
陈晋问道:“先后两拨脚夫来杀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
顾乐游皱着眉头:“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个还没出师的小道士,领着看守义庄的苦活儿,未曾与人结怨过。”
想了想,喃喃道:“能出动这么多脚夫的,恐怕是某位仙家直接下了命令……但没道理呀,我师父为人谨慎小心,从不得罪人;我师兄更不用说了,就是个软糯的性子。”
陈晋搭一句:“这可能就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顾乐游摇头:“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的,这已经是斩草除根的架势,道观肯定出事了,该死,连个音信都没有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