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不由想起马生申,马捕快是最近才突破,进入到第四境,其与燕南飞相比,无疑要逊色一筹。
要知道在每一大境界中,由于各种因素影响,实力上的差距也是很明显的。
看燕南飞那副举重若轻,信手拈来的姿态,对于武道上的领悟掌握,绝对是浸淫了好些年头。难怪萧判官提起对方,都是尊称为“老人家”。
只可惜燕南飞脸上戴着一副面具,京剧的,似乎是个老生面目,大块的红黑勾勒,肃穆而威严。露出的一双眼眸精光乍现,有一种幽深不见底的意味。
见不到对方真容,陈晋难免有些失望,但可以理解。身为同文会的总舵主,身份敏感,不知多少人要谋其颈上人头,哪能随便显露出真面目的?
好比陈晋现在,不也是头戴斗笠,面上蒙黑巾的,能避免很多麻烦。
其实燕南飞并非孤身一人前来救援,左右还跟着两骑,一个做书生打扮,手持长剑,显得俊逸;一个身穿道袍,用的却是一根长棍。
这两个也是高手,跟随在燕南飞两侧,犹如猛虎入羊群,很快把拦截的大队缇骑杀得落花流水,留下数十具尸体,其他的全部溃败,逃出镇子了。
“参见总舵主!”
萧判官一脸喜色地单膝跪下。
燕南飞翻身下马,动作飘逸:“萧舵主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的磁性。
将萧判官扶起,目光落在陈晋身上。陈晋的装束打扮与同文会的人截然不同,一看便知是个外人。
萧判官连忙介绍道:“这位是陈晋少侠,来自岭南,剑法颇为了得,刚才可是杀了数名缇骑。”
对于同文会而言,斩杀内厂缇骑,便等于纳了投名状,属于“自己人”了。
按照正常的交际礼仪,此时陈晋应该解开黑巾,以真面目示人,才算礼貌。
不过陈晋却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一抱拳,便准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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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判官叫道:“陈少侠,你杀了缇骑,内厂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既然是同道中人,何不留下,加入同文会,我们一起对抗武成,成就一番事业?”
陈晋回绝道:“萧舵主,我说了,我只是个路人,为求自保,才杀的缇骑。你的好意,陈某心领了,就此别过。”
跟随在燕南飞的文士冷笑一声:“阁下藏头露尾,的确不适合加入我们同文会。”
他颇觉不忿,自家总舵主何许人也,在江湖上那是神一般的人物,可陈晋面对时,连面巾都没有解开,着实无礼。
燕南飞淡声道:“吴护法,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也不必出言相讥。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要赶快护送傅先生离开。”
说着,走去傅明正那边。
冲他这句话,陈晋倒有了两分好感,起码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上位者。
作为宗师级强者,人家是有倨傲的本钱的。
至于陈晋自己为何不脱下斗笠蒙面巾,纯属于省事,避免麻烦。今晚的事闹得这么大,后果如何,可想而知,若是当众露了相,可能会后患无穷。而先前在萧判官面前,那是另外的情况,见过他的同文会帮众,基本都被缇骑射杀了。
诚如燕南飞所说的“此地不宜久留”,正准备趁着夜色离开。
变故突生!
“贼子敢尔!”
砰的,一道身影猛地纵跃上了旁边的一间屋顶,仿若一头敏捷的猿猴。
看他身上的衣衫模样,竟赫然是傅明正,脸上被一爪抓中,撕掉了盖在上面的一层皮相,露出真正的脸来。
一张凶狠而阴鸷的面容。
在下方,燕南飞肋间被插着一柄短刃。
此刀本来是刺向他要害处的,但燕南飞紧急避险,这才被刺中肋部。
这突然的变故,不但杀了燕南飞一个措手不及,更让萧判官等人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从官差手中救下的傅明正竟是个冒牌货?
圈套!
这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圈套的目标根本不是萧判官一行,而是燕南飞,那才是真正的大鱼。
得得得!
狂乱的马蹄声在镇外响起,四面八方,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