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有一点陈晋是完全可以预知到的,当举子试后,他会和王氏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到了那时,出云观何去何从?
毫无疑问,所有与陈晋有交情,有来往的,都将遭受到王氏的针对和报复。
其实在江州,和陈晋关系好的,也就是身边的小倩,以及顾乐游了。
最多还加上个褚秀才。
经历过阴邪之事,陈晋后来曾和褚秀才提过一嘴,让他搬走避祸。
但褚秀才是地道的本地人,又准备着到江州学院进学,所以不可能搬家。
言已至此,算是仁尽义尽,陈晋就不再管他。
这些顾虑,陈晋自然也和顾乐游认真谈过的。
顾乐游回应得很是光棍:“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弃了道观。反正书生你去哪,我跟着走便是。至于苏云聂锋他们,合作之际,我就有言在先:有钱大家赚,有祸大家趟,别想着光赚钱不担险。这天下间,没有那般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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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一顿,接着道:“书生,我知道你是个仁义的,但真不用想那么多。咱们修行之人,只要不为非作歹,不作恶犯科,那就是一等一的好人。至于别的人和事,本非你我所能决定左右。好比上次卖不了酒,损失不少,黄中衡他们说要找我,讨个交代,我直接便说:老子修行的,要给谁交代?”
陈晋微笑道:“你说得对……我就是要提醒你,现在酒卖得好,赚到钱了,但注定不能长久,故而需要未雨绸缪,存点钱备用。”
顾乐游哈哈大笑:“我心里清楚的,跟你说吧,每次去春楼画舫,其实都是有老板请客,否则我哪舍得花那么多钱点金钗?都是女的,就算镀金,也贵不上那么多,不值。”
陈晋:“……”
论起这些人情应酬,他着实比不过道士有经验。
顾乐游又道:“但听你提醒,我得去把大额的银票兑成金子。好在黄金贵重,小小一块,就比大堆的铜钱值钱,在这一点上,还是挺好的。只是如此一来,用的时候就不好办了。”
陈晋笑道:“又不是全部兑换,还有小额的银票,以及碎银铜钱嘛。”
他虽然有壶天术,但空间有限,况且里头已经放了不少事物,也无法再堆放进大量的金子了。
……
转眼间春去夏来。
夏日炎炎,住在江岸上风清水凉,倒是不错的享受。
计算日期,由于今年有举子试的缘故,江州学院的学期也快要结束了。
陈晋已经确保获得了参加考试的资格。
像他这种第一年进学就可以过关的情况并不多见,难免会招惹到闲话和非议。
但因为王氏的影响,以及陈晋取得的才子名头,再加上他的文章写得的确好,很难挑得出毛病来。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别人就没话说了。
他也不再需要去上课,呆在家里好好温习即可。
回顾短短几个月的进学生涯,平淡如水,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能够被想起的,居然是给林志成过生辰所上演的一场戏码。
至于所谓的“同窗情谊”,呵呵而已。
都过去了,不必再想。
近日来,每当静坐冥思,陈晋便有所感,他感觉到自己被人“窥视”。
当然不是真正的窥视,而是意念上的感受。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王氏那边的施法者开始了动作。
在此期间,陈晋也找顾乐游打听,询问关于法咒的事。不过道士本身,也就是个半桶水,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这货干脆又去逛鬼市,真给他买到几本关于咒法见解的书籍,然后给陈晋送来。
看过书后,陈晋才获得更多的认识和了解。
咒术最关键的是媒介,也就是衣物精血皮毛,生辰八字那些,通过媒介,施咒者与被施咒对象建立起联系,然后一步步进行侵蚀,最后达到操纵的目标。
这么一看,倒像是植入病毒的做法了。
当然,不同咒术,做法相差甚远。一些简单的,当日施咒,当日生效;而某些复杂大型的咒术,往往持续颇长的一段时间,几个月,甚至几年,几十年之久。
难度越高,所需时间就越长,对于施咒者的要求也越高,一般咒士根本施展不出来,又或者在施展过程中遭受反噬,害人不成,反而断送了性命。
在这个世界上,包括咒术在内,很多的道法都不是说能随便用的。
了解过后,从而能知己知彼。
为了麻痹对方,陈晋按兵不动,丝毫没有动用内景观文庙的力量,只伪装成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