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侯府便是你的家,随时来都行。”
“多谢薛夫人。”
此时的杜婧鸢完全符合杜夫人对自家女儿的幻想,温柔、恬静、端庄,如果杜夫人在这儿,怕是要高兴的尖叫起来了。
薛夫人却忍不住地偷偷撇向薛沉鱼:你们出去一趟,怎么把这跳脱的姑娘给治成如此死板的性子了?
薛沉鱼读懂了母亲眼里的意思,差点忍不住大声告诉她:“这是她装的。”
但毕竟杜大姑娘接下来还要靠这层伪装好办事呢。
她便假作惆怅地道:“就是见了些在京城里看不见的生死和人性,已经接近大彻大悟了。”
杜婧鸢: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想出家算了?
薛夫人将信将疑似懂非懂,也没有深究,“天气冷,你们一路风餐露宿的,都辛苦了,赶紧入内歇息吧。”
“夫人,我还得去一趟兵部。”薛侯说道,“我先把鱼儿他们送过来,才能放心。”
薛夫人自然是明白他的用心,点点头,又嘱咐道:“那就早去早回,我们在家里等着你们。”
“好。”
薛家母子四人带着玉竹等四个丫头,在众多下人的簇拥下,热热闹闹地回府了。
姐妹俩先各自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路上的风尘。
杜婧鸢也去洗了一趟,换了干净的衣裳。
然后薛夫人那边的宴席也准备好了,便派了人来请他们。
而吕先生和齐夫人夫妻俩也都到了。
只差薛侯一人,但他们已经围坐了一桌。
吕先生这个向来把名声和官声以及长幼有序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见了薛沉鱼,便郑重地对她说了抱歉。
“若非老夫识人不清,便不会给丫头你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先生虽然有当世大儒之称,但说到底还是凡人之身,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里能看得透人皮底下的心是不是黑的?”
“而且人心易变,是他自己受不了荣华富贵的诱惑,走歪了路,怎么能怪在教导他学问的先生身上,小女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
之后薛侯回来,他们便围着炉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也将南下这两个月的经历简单地说了说。
主讲人是玉竹,虽然是个丫鬟,口才却是不错的。
将他们还未到达海城县便遭遇伏击刺杀、刚到海城县,又安抚了饥民,施粥放粮、随后屁股还没坐稳又遇到山匪夜袭县衙的事等都说了。
当然,什么大闹戏园子,抓捕贪官污吏、擒拿与官同谋盗卖赈灾粮的郑多奇,以及后续海城县百姓自发组织,送匾额,送他们启程回乡等,也都讲了。
哦,楚窈创办慈幼院、收留老幼妇孺,以及薛侯苗山村剿匪等等也没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