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都过于顺利的薇安终于知道前方有什么磨难在等着她——上课。

人鱼的职责本就是为人类演唱人鱼之歌，自然教育的内容与唱歌有关，人鱼老师会从各方面来教导每条人鱼如何完美地、轻松地唱出自己的歌曲——那是每条人鱼与生俱来的旋律。

“薇安，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做发声练习？”谭玲琅走在众多学生之间，侧耳倾听他们的声音，而到薇安的身边时，却发现根本没有听到她发出丝毫的声音，她有些疑惑。

薇安抿唇，像是被单独拎出来批斗的小孩，她像只鹌鹑一般准备往一旁盛茗的怀里钻。

处于这么多陌生鱼的空间之中，她马甲的心理接受能力都快到极限了，薇安只感觉眼眶开始温热起来。但是不行，顾璟洲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能哭，要哭的时候只能自己一条鱼哭或者到他那边。

薇安双手捏紧着自己今日叶桦为她送来的白色长裙，大腿侧的裙面早就有些皱起。

谭玲琅迟迟得不到薇安的回答，此时也有些皱眉。虽说答应了院长会照顾一下薇安，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在课业上对其放松。

“薇安，是哪里不舒服吗？”谭玲琅轻声又问。从最初的自我介绍都由盛茗代劳，她就没有听到过薇安的声音，自然也无法根据她如何发声的来教导其课业。

薇安还是没有回答，并且已经把头彻底塞进了盛茗的怀中。

她真的是鱼而不是什么鸵鸟吗？

盛茗摸了摸薇安的头，此时也有些为难，“老师，薇安她……有些怕生。先让她先观摩我们平时是怎么上课的吧？”

谭玲琅沉吟了一声，在看见薇安就连发丝都在抖动之后，她叹了口气，想着薇安是第一天来上课，也就没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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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煎熬的上午过去，薇安总算是体验了一把一边享受与一边难受的感觉了，耳边是诸多人鱼各不相同的美妙嗓音，背后是谭玲琅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或许还要加上几位人鱼也略带疑惑的目光……

毕竟，人鱼不唱歌，简直是最奇怪的事情了。

不过幸好这个世界并不是讲话讲着讲着就开唱的某些小世界，不然她分分钟就被逮起来检查是不是嗓子是不是有问题。

当然，查肯定是查不出任何问题的。

盛茗牵着她往外走去，为她遮挡了大部分试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