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痛苦，困倦，悲伤。

莫言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他好想睡上一觉，和那些死去的同伴一样，希望自己能被死神拥入怀中，得到安详的永眠。

啪！

莫言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低沉消极的心态离开了大脑，让智商重新占领高地，理智让他停下了悲观且无用的思考，开始专注于当下。

看到莫言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斯塔好奇地飞到他身边关心他：“莫言先生，你怎么了？”

莫言摇了摇头，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只是打了只蚊子。

听完莫言的解释，斯塔也不再多问，陪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望着依旧在前方领路的桑尼和露娜，莫言突然对身旁的斯塔发问：“斯塔，你们平时都去哪里玩啊？”

星光妖精小手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掰着手指把她们常去游玩的地方一一说了出来：“我想想想啊，博丽神社、雾之湖、人间之里、魔法森林，大部分时间我们都会去这几个地方玩。”

说完，斯塔还补充了一下：“哦，我们偶尔也会混进红魔馆当妖精女仆，去那里蹭吃蹭喝，顺便体验一下妖精女仆的工作。除此之外我们时不时也会去一些平时里没去过的地方探险，像是有很多天狗的妖怪之山，或者是妖怪之山上供奉着两位神明的守矢神社，还有没什么人敢去的太阳花田。”

听完斯塔的讲解后，莫言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对幻想乡的认知少得可怜。他似乎只认得人间之里和博丽神社这两个地方，他好像从来没有走出过人间之里太远。

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他想好好看看幻想乡，到处走走，看看这个隐世之地的风景。

但很快莫言便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弱得连大只一点的妖怪都打不过，竟然还想不自量力地走出人间之里的保护范围，前往妖怪的领地去送死？

真可笑。

莫言摇了摇头，把多余无用的思想甩出脑袋，问着身旁的斯塔今天她们要带自己去哪里：“那你们今天要带我去哪儿？先说好啊，我不敢走出人间之里，我实力弱小，我很怕死。”

莫言很没有骨气地说出了自己怕死的话语，丝毫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勇气，听起来很容易让人瞧不起他。

但莫言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他顶多能够对付一些普通的妖怪和妖兽，要是遇上和老骑士那样厉害的巨型妖怪或者强大妖怪，他是真的对付不来。

他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很有自知之明。

他现在虽然依旧遭受幻听和精神分裂导致的头痛等精神痛苦，但并非不可忍受。他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看重的，毕竟他可是在生死间走过好几次，前些天和妖怪生死厮杀让他再度清晰地认识到生与死的区别。

活着，虽然还会痛苦，但仍有希望。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无论是生前所持有的财富，还是辛苦锻炼而出的强壮肉体，亦或者是辛苦积累起来的人脉，还是付出诸多时间和代价换来的强大实力，全部，所有，一切，都只会变成一场空。

在妖怪城寨那，他亲眼看到了比自己强大的高级警卫死在比他更强大的妖怪手里。他也亲手杀死了好几只妖怪，深深体会到夺走生命的感觉，他从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妖怪身上看到了很多，也看到了死亡到底是如何慢慢夺走他们的生命。

那些死在他刀下的妖怪有的面露恐惧，恐惧死亡。有的畅快大笑，感叹自己终究是死在了比自己更强的人手里。也有的妖怪满脸不甘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人类手中。

一只小手在莫言眼前挥了挥，让被回忆影响而发呆的莫言回过神，回到现实。

对于莫言的担忧，斯塔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很是自豪地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我们三个别的不敢保证，唯独能够保证能让你安全。莫言先生，可别小瞧了我们哟~”

听到这，莫言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斯塔。

“你确定？”

眼见莫言仍是半信半疑的模样，斯塔有点小生气，喊住了在前方带路的桑尼和露娜：“桑尼，露娜，先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