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什么,双方却在响应信众这个环节上有了不小的差异。不论是神主还是魔主,都极少会主动去触及信众的灵识。哪怕是狂信徒,一般也是有所求才可能会选择性的回应。但到了这一位手上,这个过程却明显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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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众们惟恐有回应,神主却拼命主动的要将好处塞将过去。
祂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唤醒种子只是单纯的替祂狩猎精纯的血肉能量?那赐予神通又走的是什么道路呢?
记忆或许有手段可以直接灌输,但信众们想要依此自如的施法,身体却肯定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而骨肉记忆的形成,又不是一两次的简单试炼就能够达成的。
不提“血肉傀儡”一眼就能看出的巨大消耗,就是萨布素的“元神寄物”,虽然赵言到现在也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那虚实互换之间必然的能量支撑,在已经修成法力的赵言看来,也绝对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绝然不可能全是由宿主供给。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那枚种子中不仅包含了那尊神灵携带的记忆,其中必然还包含了足以匹配记忆的力量。
如今这个世界,仙踪缈然,神道隐迹,说是末法时代一点也不为过。如果真的如萨布素所言,这世间还存在着这么一尊神灵,那么敛收自保理应是祂的第一选择。为什么还会有如此损己利人的行为。
赵言百思不解。
如此行径令他想到了除降临等诸多手段以外的另外一种可能。
从理论上来说,既然可能掌握着记忆灌输之类的手段,那将种种秘技直接灌输给信徒,由他们自行缓慢修炼不是更简单。完全没必要消耗本就珍贵的神力,费心巴力的去弄什么神赐之类的东西。
毕竟对一尊神灵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蓄意加速这一过程,肯定是另有所图。
联想到那枚种子是在婴儿状态时就被植入,那么可能还存在着另外一个方向。
“卵黄代形!”
施术者将自身的一点元灵,以血肉寄生的方式寄宿在宿主体内,在漫长的时间里逐步侵占、改造、同化宿主的身体,最后营造出一个契合本体精神入住的居所。
这样一来,祂主动唤醒种子的操作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读。那尊神灵的确是遇到了麻烦。
“卵黄代形”这个秘术简单来说这是一个重塑身体的过程。是为神魂营造一个与原先一般无二的居所。以便在神魂移居之后不至于与新的身体产生排斥,从而绝了未来的道途。
它的根本思想出自于“夺舍术”。但相对于夺舍术的粗暴,这种方法却要细腻许多。
但想要达到秘术描述的理想效果,是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的。哪怕是以极具压迫性的高阶血肉为引,想要营造出一个完全适合本体精神的居所,最起码也需要两三代人的正常更替。
在每一代人承接上一代变异基因的基础上,再加入新的同质基因加以固化。理论上时间越长,迭代越多,就越不容易发生排斥。
这是一个渐进与筛选的过程。
这也是祂为什么会挑选这么多人同时作为宿主的原因。
赵言猜测要么是那尊神灵的本体太过于庞大,庞大到了单独一人或是几人无法承载祂完整精神体的移居,不得不为魂体的分散做准备。要么是祂在用类似养蛊的手段,准备优胜劣汰,为自己挑选一个最适合的载体。
不论是哪一种,都说明祂的情况,可能已经到了极其严峻的地步。赵言甚至可以断言,祂的本体可能已经存在不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向宿主们投注力量。
两百年的时间,对这世间可能是一个朝代的更替,但对一尊神灵来说或许只是打个瞌睡的时间。
既然连这么点时间都不想再等,说明祂是迫切的想要挣脱出来。
就像一个拼命想要逃离着火房子的住户,为了活命,根本顾不上火场中还有自己毕生的积蓄。那一位同样如此,祂已经不把本体的力量当作力量了。
应该就是这样了!
消化完所有的信息,赵言将燃烧着一层幽焰的手掌插入了尸体的脑袋。
虽然从萨布素最后的祈求中有了一些明悟,但赵言到底还是存了一丝念想。他希望能抓取到那个“元神寄物”的神通。
从萨布素先前的表现来看,这门秘技应该涉及到了精神方面的攻守。
而这方面的知识正是他所欠缺的。除了一门似是而非的所谓撼神术,赵言对精神方面的攻守之道一无所知。
当然少了外来力量的加持,这一神通可能不如先前萨布素施展的那般神妙,但只要能抓取到最核心的那一点,再以他自身的法力加以推动,赵言相信自己未必就不能重现这一神通。
“嗯!”十息之后,看着空空荡荡的手掌,赵言苦笑了下,果然如此。
以他有限的几次经验,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中,每个人总会有生命中最强烈的一点执念留下。他甚至还遇上过两个以上念头的。
那么到底是癸水神雷的破邪之力,完全震毁了萨布素的神魂,还是他灵魂中的那道契约,达成了激发的条件,收割走了属于祂的猎物?
赵言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如果是后者,那么那尊神灵的现状或许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严峻。在向外散发的同时,祂也同样在收割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