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琳经常梦到的,关于阳阳正在受刑的画面,恐怕也不仅仅只是个梦境,而是真实发生于阳阳身上的遭遇。
炮制恶鬼的步骤通常都很繁琐,用邪术把人害死,再抽取魂魄,这仅仅只是炼魂的早期阶段,事后阳阳的魂魄依旧会被拘起来,通过各种恶毒的法子鞭策折磨,直到消磨掉对于世间的最后一丝眷念,彻底成煞。
听到我的描述,陈琳直接吓瘫了坐在地上,她老公则是怒瞪着眼珠,双眼通红,牙根在嘴巴里咯咯碰撞,打着颤说,
“谁……到底是谁这么恨我们?”
我摇头,说对方做这一切并不是出于怨恨,只是你儿子阳阳的生辰八字,恰好满足了炼鬼的需求罢了。
也是出于这个缘故,案子的调查难度才会那么大。
如果是仇杀,还能通过一些生活上的一些细节,抽丝剥茧分析凶手的意图和行踪,但这种毫无根据的“无差别作案”,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和线索。
讲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什么,对陈琳老公说道,
“对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找人给儿子算过命,对外人透露过阳阳的生辰八字?”
从作案手法来看,凶手残害阳阳的唯一目的就是炼鬼,而说到炼鬼,就必须提前得知被害小孩的生辰八字。
陈琳老公一脸木然,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好端端的,谁会给儿子算命啊?
我无奈地叹气,只好把头摇了摇,带着两人离开殡仪馆。
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我折腾这么久都没来得及吃口热饭,想找家馆子先祭一祭五脏庙,两口子却吃不下,望着摆在面前的餐盒饭食,筷子一口都没动。
我忍不住劝道,“你们多少也吃点吧,孩子没了,大人还在,总要尝试面对新生活。”
陈琳麻木地看我,张了张嘴,说儿子阳阳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指望,儿子都没了,还怎么开始新生活啊?
我不说话了,人类的悲欢虽各有不同,但生离死别的痛苦却是一致的,我能够体谅两口子内心深处的痛苦,换了谁遇上这种事情会不难受呢?
直到日暮降临,我把两口子送回了小区,叮嘱他们回家后再仔细回忆回忆,阳阳临死前这段时间,究竟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目送他们上楼,我的心情也是极度不爽,回头联系上刘媚和王豆腐,来到了他们开好房间的酒店。
进入房间后,刘媚正在陪王豆腐研究一种用鸭血做成的豆腐,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王豆腐这才发现我神情不太好看,急忙凑过来,问我事情调查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