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鼻翼急促地翕动,恰似一个受到无尽的委屈的小女孩,嘴唇哆嗦不止,抬手用衣袖狠狠一抹脸上的泪水,那力道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擦去,可刚一拭净,新的泪花又瞬间汹涌而出,模糊了双眼。
唐渊刚要张嘴,苏雨涵却根本不容他插话,情绪瞬间决堤,音量陡然拔高。
“第一次,餐桌前,我和她同样站着,等着你帮我们把凳子移出来,当时你哪怕把两张凳子一起移出来给我们两个坐也行。”
说到这儿,她眼眶便如同被瞬间点燃的火苗,“唰”地一下红透了,本就水润的双眸此刻仿若两汪随时会决堤的深潭,满满的委屈与不甘在其中汹涌翻腾,似是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发出的声音顿时哽咽得七零八落,仿若破碎的风铃声,断断续续地飘散在空中,一只手不自觉的攥紧裙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似要把那柔软的布料生生扯碎。
“但,为什么你先帮她把凳子移出来,后面才帮我移的,这是你第一次偏心,先帮的她,即便你把她移出来之后就帮我移了,但你先帮的她。”
“第二次,吃饭那会儿,你瞧啊!”苏雨涵边说边高高扬起右手,手臂在空中微微颤抖,像是正举着那承载她满心期许的红烧肉。
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仿若那块肉是她精心雕琢的稀世珍宝,散发着独属于她的深情,可转瞬,怒火“噌”地一下将这柔情吞噬,
“第二次是我先把红烧肉递到你嘴边的,就盼着你能冲我展颜,张口吃下,让我也尝尝被偏爱的甜头。”
她的手执拗地停在空中,好似还在等待唐渊的垂青,“而她呢?后举着汤勺喂你喝汤的,但你却没有吃我为你夹的红烧肉,反倒是先喝了她递过来的汤,这是你第二次偏心。”
此时,她的声音已完全哽咽,泪水成串滚落,打湿大片衣襟,有几滴溅到唐渊身上。
即便伤心欲绝,她仍咬着牙,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似要把所有的悲愤都攥在掌心,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彻底崩溃。
“你第一次偏心,我心里虽然委屈,还强忍着安慰自己,她年纪小,你多照顾些也是应该的。但第二次呢?为什么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