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原告贺三见王道辉这始作俑者一脸灰败,如死了爹娘,便清楚此行已然失败。
当下默不作声,任由事态发展。
在陈县令即将宣判之际,后方一直看热闹的王华福终于忍不住,大喊道:“大人且慢,小老儿有一言。”
“你有什么话关于本案可以直说,若为无关言论,小心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小老儿明白,大人是否忘了验尸。”
王华福嘴上客气,心里正鄙视在场所有人,这么明显失误都未发现。
还各个妄谈凶案,真够蠢笨。
陈县令顿时尴尬不已,贺三等人不清楚就算了,他作为县太爷竟然都没有进行验尸,属实不该。
“本县刚要吩咐人开棺验尸,你就来提醒了。念你言之有物,罪责免了。下去吧!”
王华福嘴角抽抽,一生活到六十有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个……谢大人恩典。”
陈县令恍若未觉,立刻命人开棺验尸。
此行来王家村,仵作没有带来,不过随行中有刘捕头学过一点皮毛,刚好可以顶上。
其自觉出列,由一贺家人带着去曾阿牛墓地,
陈县令等一众人则原地等候。
刘捕头到了埋尸现场,命人打开棺椁,自个捏住鼻子,以防臭气侵袭。
贺家守侯之人见仵作都如此,惊惧不已,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曾阿牛虽被埋入地下,但一天多时间已经足够发臭。
让不情不愿的手下脱去曾阿牛衣物,一股臭气顿时弥漫开来。
刘捕头眉头紧皱,只第一眼便发现死者的头部生前应该被连续重击过,
用树枝挑开衣物,胸腹手臂并无伤痕,
只在下身处淤青仍在,显然凶手下手狠辣,招招朝着致命要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杀人者可能力气不大,需要连续打击死者头部,脚踢下身,才能致其死亡。”
刘捕头眼珠转动,力量小可以是女子也可以是半大孩童,
张元明刚好符合凶手特征,加上手又受伤,杀人嫌疑极大。
若依他以往办案经验,基本可以确定张元明就是凶手。
不过,其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今天县令并没有对张元明动刑,可见事情并不简单。
“我只管如实说明验尸结果,妄加猜测却是不必。”
心中计定,刘捕头便又让人重新给曾阿牛盖上棺盖,马不停蹄返回临时案堂。
详细禀告验尸过程,却真没有道出自己的推断,
陈县令一介书生,之前审案全靠下面捕快和小吏,真实水平可谓无有点墨。
听完刘捕头的报告,什么好像,疑似一大堆,云里雾里地搞不清楚状况。
“刘捕头你对查到元凶有何思路?”
刘捕头瞥眼王泰成,心中只纠结一下,终究保守占据上风:“卑职毫无头绪,一切全凭大人神断。”
“竟成了悬案!”
陈县令微微点头,自以为明白刘捕头的意思。
刘捕头低着头,不着痕迹轻蔑一笑,天下为官者若都如眼前之人,大唐危矣。
这倒是他想多了,陈县令断案不行,其他方面有擅长的,只不过此时没有详细划分官员职责范围而已。
一任县令什么都要干,都要会,这如何可能?
“刘捕头验尸完毕,曾阿牛确实死于他杀,但是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对着贺三一行,张元明一行环视一圈,“所以,本县宣布,因没有确凿证据,张元明当堂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