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沐浴之后的裘千尺焕然一新,脸上老皮污垢尽皆搓去,除了头发有些稀少,面目已不再可憎,她戴了一顶假发,瞧着顺眼许多,有了当年掉入地底前的五分模样。
听女儿说李星月中了情花毒,她端起一杯热茶笑道:“这小鬼不知天高地厚,被毒死了也怪不得旁人,若不是情非得已,娘也不会答应把你许给他,萼儿你不用管他。”
公孙绿萼俯身挽着裘千尺的胳膊说道:“可他毕竟救了娘,咱们不能恩将仇啊。”
“怎么,这么快就心疼他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裘千尺微怒道:“这姓李的小贼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不要对他起什么心思,答应许婚只是权宜之计,等我将谷内事务安排妥当,就给他一笔钱财送他离谷。”
“再说了,你求我也没用,娘又没有绝情丹。”
公孙绿萼难过地离开大厅,走在路上心思烦乱,若许婚真的不作数,那自己怎么办,刚才都被他那样抱着亲吻了……
公孙绿萼一直没回,李星月知道裘千尺肯定乐得看自己中毒而死,也不意外。等到晚上,丫环来喊他赴宴,他背上包袱和长剑来到大厅,见除了她们母子,四周还站了十六位下人,估计是会布渔网阵的弟子,轻轻一笑,在条案后落座,公孙绿萼坐在他对面。
“李公子,我们绝情谷向来吃素,也不饮酒,只能备些寻常青菜,还请你不要介意啊。”裘千尺见他赴宴还背着长剑,暗骂一声小贼,笑呵呵地说道。
“裘大姐不用客气。”
李星月拿起筷子说道:“入乡随俗,吃得素些也无妨。”
裘千尺和他虚伪地客套几句,等吃喝得差不多了,喊来一名丫环,抱着一个小木盒放在李星月条案上:“这里面是老身送给李公子的谢礼。”
李星月打开盒子,见里面有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月白色光芒,他合上盖子,笑道:“这东西确实珍贵,但我不感兴趣,裘大姐自己留着吧。”
“这么说来李公子是看中我家萼儿,非她不可了。”
裘千尺傲然道:“我虽然答应将她许给你,但是你须得答应我三件事,以表诚心,老身才放心将她嫁给你。”
“对不住裘大姐,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
李星月拱手道:“若裘大姐还念着我救你出洞的恩德,就让人送我出谷,说实在的,这绝情谷地处偏僻,又以素食为生,在下是住不习惯的,至于许婚之事,就当你我从未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