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语只得支吾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但是挂了之后,心神还是有些不安宁的。
“姐?谁的电话?”
陆心杰看着原本满脸带笑的姐姐,忽然间表情黯淡了下来,便关心的问道。
“艾米的。”
陆心语倒也不隐瞒。
“听说薄司宴要来?”
如今唯一能让姐姐情绪波动的,怕薄司宴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了吧。
“是,就是他来了。艾米刚才就说这事。”
陆心语缓缓起身,来到了玻璃窗前,看着不远处正在忙着除草的海姆,心里有些无助。
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若说之前薄司宴陪董笑笑,她是有不满,但觉得若是他心在自己这里,倒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是责任,毕竟她是癌症。
中国向来说,死者为大,更何况她要永久离开了,陆心语也不想让薄司宴心存遗憾。
可让她郁闷的是,之前她一直不确定,这臭石头的心到底在不在自己身上,今天听到穆云楚的话时,她就明白了,臭石头的心,似乎还没离自己太远。
不然,他不可能丢到情况越来越严重的董笑笑,而飞到美国来。
肯定是他清楚了,二人之间的婚姻关系,比他和董笑笑之间的友情,要深厚的多。
若是心杰的事情没有发生,她还能原谅他。
可如今,她总觉得自己和薄司宴之间,横亘着一条跨不过的鸿沟,让她无法逾越。
至少目前,她觉得自己无法原谅他,就如同她无法原谅自己在心杰的事情上犯下的错。
窗外的海姆仿佛感应到了陆心语的情绪,把除草机关掉,随便在卡其色的裤子上擦了擦手,便回到了陆心杰的房间。
“是不是要开始准备了?”
一进门看到了对着窗外发呆的陆心语,海姆收敛起自己一贯的疯姿疯态,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面前,温柔的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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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语回转身看到浑身都被汗水浸湿的海姆,穿着宽松T恤和卡其色五分裤,一副农夫的模样,却摆出贵族的表情,便又忍俊不禁起来。
“对,就要一直保持这个笑容,要想打倒敌人,这就是你的必杀技!”
海姆拉起心语的手,两人就地旋转起来,看的心杰和小美一阵拍手叫好。
只是心语的心里,却始终有个疙瘩深藏。
“心语,是我。”
薄司宴的电话,如约而至,可听到他声音的时候,陆心语浑身的细胞,好像都被调动起来。
“你是?”
可她不愿意轻易承认。
“我是司宴啊!难道你听不出?”
薄司宴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什么情况?连自己老公的声音都听不出?可转头又想,也有可能,毕竟自己有点感冒,而且自己的号码是刚换的,她又不知道自己要来。
很快便在心里轻易的原谅了陆心语。
“噢,薄司宴,你好,别人的未婚夫。”
陆心语特别想表现出来自己毫不在意的一面,可是话从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酸酸的味道。
或者说,一股强酸的味道,也不为过。
听到心语这话,薄司宴丝毫不急,他想着既然她吃醋,那就还有转圜余地,更肯定她没知道心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