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朔拿起火把向远处抛去，抛入一个巨大的火盆中。

火盆燃起熊熊烈火，其余的火盆也受召唤燃烧。

亚杜因调整状态，使自己无法夜视，以人类的视角去看眼前的这一切：昏暗的火光照亮四通八达的大道，光与暗交织之处，似有某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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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一段路后，地上莫名出现许多形态各异的影子。他们所过之处，火光摇曳，忽明忽暗。

亚杜因做好战斗准备。

一个小孩的影子跑过，其身后跟着大人。

“不必警惕，他们并无恶意，这群梦魇幻影不敢作乱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敢大意。”

“不放心的话，略放出些威压，他们便会散开，他们是记忆的碎片，接触到会激发所蕴藏的回忆。危害并不大，除过某些……噩梦般的回忆。但这些与你无关，即使接触，也不会对你产生影响。”说到此处，又有一道龙形身影掠过。

“那这个呢？”

“呃……意外，看来连你也受到这片空间的影响。”

亚杜因尝试去接触，只是一些简单的记忆碎片。

忽然感知到了什么，向前看去，一个怪异的影子正在不远处凝视着二人。

它面部有七个眼睛形状的空洞。

七面？！

直觉告诉他那个影子中有重要的信息，于是便追上去。

那影子却在地面穿梭，不见踪影。

亚杜因无奈回去与柳阳朔会合。

“刚才那又是什么？”他问。

“只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他不愿意见我。”

“那继续走吧，这里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一个细微的念头都有可能会产生异变。”

……………

一路上，亚杜因始终觉得有人正凝视着自己，令他感到不适。

终于来到最后的大门前，两座巨大的石像执斧钺交错，相对而立，在两边崖壁守护着大门。

进入后，仿佛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红漆石柱上刻有龙形鎏金图纹，火烛在石柱上的火盆中散发微光。

两边壁画是柳阳朔重要回忆的印象所作。

脚下是一条通向王座的猩红地毯。

上方是巨大的星幕，有群星闪耀。

“每一颗星都是我曾经的梦想，星星的大小决定了其远大与否。金色是已实现的，大都是些小小的梦想。黯淡的是再无机会去实现的，我错过了那些机会，留下遗憾。蓝色的则是尚未实现。”

踏上这觐见王者的大道，庄严肃穆中透露着诡异。

走上石阶，在火焰的照耀下，亚杜因才看清。

王座上的竟是一座与柳阳朔一模一样的塑像，他神色淡然，有一种睥睨天下之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端坐着。即便只是塑像，也散发着极强的威压，更多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栩栩如生的塑像好似活物，双目注视前方，却让他们感觉在注视自己。

“这里……确实让我感到不适，趁早离开吧。”

“对……即使是重游故地，这里仍充斥着压抑。……我与楚林休大哥灵魂共鸣，也可去他的心魔世界，你要一起去看看吗？反正我是想。”

“就是刚才和你打招呼的那人吗？好。拜访之后就离开吧。”

闻言，柳阳朔打开一道裂隙与亚杜因进入。

两人出现在一个空心圆柱物体的内部，墙壁上那扇大门一样，是由人类想象构成，塑像的外貌各异，但都表情怨毒愤恨，好似要将眼前人抽筋剥皮，饮血啖肉。

中心是一座巨大，面容慈悲而又诡异的女性塑像，俯视着芸芸众生。

“是佛像……”

“佛像？”亚杜因不解。

“佛教是我们世界的一个信仰教派。”

佛像的眼睛注视着虔诚跪拜者：一具人形塑像。

细看之下，只见那尊人形塑像是一青面獠牙，双手合十却沾染血迹的恶鬼。

“他是在忏悔？想赎罪吗？认为自己是有罪之人？甚至是……怪物？”

柳阳朔从怪物脚下拿起一柄造型奇特的物件。

“我想……是的。”

“我解析了它的结构，是一种远程武器吗？”

“不错，是一把枪，其威力足以对人类造成致命伤害。我们的世界没有魔法，人类通过探索世界真理加以应用，制成各式各样的武器，这便是现代武器的代表之一。它们可用于维和与守护，也自然可以用于战争与杀戮。”

亚杜因再次看向四周扭曲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