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丹田破碎,形神仿若残烛风中摇曳,却对自身惨状浑不在意,满心皆是被秦海欧掳走的鹿溪。他强撑着那几近崩碎、摇摇欲坠的身躯,于宗门之内蹒跚而行,脚下每一步皆拖出一道殷红血痕。
“可有人见到鹿溪被带往何方?”李云飞嗓音嘶哑破碎,犹如残损古钟于混沌中鸣响,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揪住每一个路过弟子的衣袖,目中凄绝与绝望交织,仿若九幽寒芒,直刺人心。
然而,众人皆摇头,宗门刚历经一场惊世血战,天地崩裂,一片狼藉混沌,人人自顾不暇,谁也未曾留意鹿溪的去向。
李云飞心急如焚,拖着那伤痕累累、几近崩溃的残躯,艰难地走过曾经熟悉的山川河流。每一步都似驮着太古神山,脚下的道路皆被染成血红。
途中,他遭遇诸多生死险阻。陡峭如天刃的山峰,似要将苍穹割裂,他以残躯奋力攀爬,锋利的山石如恶兽獠牙,无情地撕裂他的肌肤,鲜血如瀑般流淌,染红了他攀爬的路径;湍急若奔雷的河流,咆哮着欲将一切生灵吞噬,他咬牙决然跃入,被汹涌的浪涛拍打得如浮萍飘零,数次被卷入水底,又拼死挣扎而出;还有隐匿于暗处的凶悍妖兽,獠牙闪烁着夺命寒芒。但李云飞心中执念坚若混沌神铁,未曾有半分退缩之意。
在一片阴森仿若太古鬼蜮的森林中,李云飞遭遇一只庞然巨蛛。那蜘蛛身躯仿若太古神山倾塌,八只长足似寒铁铸就的死亡长矛,闪烁着幽冷的夺命寒芒,喷出的毒液具极强腐蚀性,所触之处,草木瞬间化作飞灰,消散于天地之间。
李云飞牙关紧咬,目中闪过一抹决然与癫狂之色。他紧握着手中那柄残破不堪、灵光黯淡的法器,竭力调动体内残存的点滴法力,如疯魔般悍然向巨蛛发起决然冲击。巨蛛嘶鸣咆哮,声震九霄,长足如电般凌厉刺来,李云飞侧身闪躲,却仍被划破衣衫,肌肤之上血痕交错纵横,深可见骨。但他毫无惧意,施展出最后的绝世绝技,法器光芒冲霄而起,如一道灭世神芒,猛然击中巨蛛的一只眼眸。巨蛛惨嚎,毒液如暴雨狂喷而出,周遭的土地被腐蚀得滋滋作响,黑烟滚滚,仿若末日之景。
李云飞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在毒液的缝隙间穿梭游走,苦苦寻觅巨蛛的破绽。终于,他于千钧一发之际,窥见巨蛛腹部的一丝细微薄弱之处,拼尽全身力气,将所有法力疯狂灌入法器之中,犹如疯魔般狠狠刺去。巨蛛轰然倒地,发出最后的凄厉哀鸣,声震苍穹,地动山摇。
经此一番苦战,李云飞身负重伤,几近虚脱,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继续艰难前行。最终,伤势过重的他体力耗尽,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恰在李云飞昏迷之际,荒峰峰主执行艰巨任务归来。他见李云飞丹田被毁,惨然倒在路边,如遭九天神雷轰击,心神巨震。听闻鹿溪被秦海欧掳走,更是怒发冲冠,双目喷火,仿佛要焚烧诸天。
“秦海欧,你这恶徒,竟敢如此放肆,行此丧心病狂之事!”荒峰峰主周身气势磅礴如海,如怒海狂涛汹涌,似要将天地乾坤尽数掀翻。
他旋即施展无上大神通,以通天彻地之能,探查秦海欧的藏身之所。一番苦苦寻觅后,终在一处隐秘至极之地寻得。
秦海欧见荒峰峰主闯入,心下大惊,面色惨白如死灰,却仍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冷笑道:“你这狂徒,敢擅闯此地,莫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