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一看，那些犯人，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畜生，还是人了。

饶是杨玄看了，心情都很是复杂。

姜云升在一旁安慰道：“杨兄，人性如此，不必过于往心里去了，我辈修行之人，更应该看开一些，如此能洗涤自我，将来方有机会成就大道。”

闻言，杨玄摇摇头：“姜兄有所不知，我斩龙人一脉虽人丁稀薄，不过之所以代代出天师，就是因为我之一脉修行之意最重因果，每一代弟子都要在红尘中摸爬滚打，最终洗尽铅华，返璞归真。”

“你看他们，之所以残杀同伴，不也是为了自保，若没有这些恶灵的存在，便不会出现如此场景，一切的根源，还是在此处。”

闻言，一旁的姜云升也顺着杨玄的视线朝着那些臭气熏天、惨叫连绵的牢房之中一一望去，忽脑子里如醍醐灌顶一般，再度回目看向了杨玄。

“杨兄，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远见与思维，你这样的人，我真是平生未见。”

即便如今道心已废，早已成为了伤仲永，再无前途可言，但比起对于修行这一块的理解，以及天赋，姜云升是发自内心觉得杨玄这样一个后起之秀不如自己的。

但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布衣青年凭什么能够站在此地。

不提道行与本领，光这份思想，便已经堪比一些天师的心境了。

“此人，也许很快将成为玄门魁首。”

姜云升发自内心的想要看看，就在这两年，这位无比年轻的斩龙人将在玄门中掀起怎样的一番惊涛骇浪。

念至此，他眸光中又闪过一抹暗淡。

只可惜，两年时间，对他而言，太长了……

“姜兄，咱们依计划行事，先将这些人产出的绝望晶体收集起来，等待时机寻得斩龙剑。”

一旁杨玄的低语之声打破了姜云升内心的沉思。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看到牢房中如此凄惨的场景，两人更加不敢怠慢。

不提其他，之前牺牲的那帮古云凡仆人，便是他们此行必须要成功的动力之一。

虽说目前在这海市蜃楼内，得到的最明确的信息是恶灵皇已经在自己的秘殿之中进入闭关状态，趁此机会，他们可以暗度陈仓的拿到斩龙剑。

但最大的问题便是，这绝望监狱的水非常深，不光有十大战将坐镇，还有当年曾经那位散仙留下的一些绝强阵法守护。

两人若如无头苍蝇一般，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