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收起了无影剑，身上光雨纷纷，再度从此刻浓重的皇后装扮，化身成为了当初与杨玄初遇时的那身绿色长裙。

长发及腰，五官精致，身段婀娜，没有任何女人会懂的上帝为何要造出如此完美的一个女人，来让她们变得无比黯淡无光。

四目再一次相对，这一次，两人对视了良久良久。

嫣然公主步步生莲，走到了杨玄近在咫尺的位置，吐气如兰的出声：“不认识我了么？”

“认识，也不认识了。”

杨玄苦笑摇了摇头，心中毫无波澜，只是眼神，充满了复杂。

他没有开口去问，他更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只不过，对于杨玄而言，最好的处理方式，那便是不要给任何一丝希望。

“当日一别，就不曾想过今日会再见么？”

嫣然公主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位青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大唐斩妖司张守义，你好狠的心。我们曾经许下过三世夫妻的诺言，是你！第一个不守承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闻言，杨玄摆了摆手，后退了半步，示意让她不必再说下去。

许多尘封已久的往事不受控制的钻入了杨玄脑海中。

眼前这位地精公主嫣然，的确在前一世与自己纠缠不清，甚至最后还因自己而死。

而到了这一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杨玄都在体内的真命天师印之中听到那女人的呼唤，直到在苏梅岛再一次相遇。

站在嫣然的视角，杨玄可以理解她的一系列行为。

但杨玄却始终觉得，我即天意，一个人，只能管一生之事。

若是一切从头开始，他也深深相信，自己会最先遇见小幻。

一切都是因果，或许在某一世，小幻的前世也与自己有过一段缘分，只不过两段缘分，刚好都在这一世交集，而杨玄，选择了其中更刻骨铭心的一段。

至于负心与否，杨玄管不了那么多，至少不负自己了。

“往生的意义便在于，追求新的目标，你前世的执念太深了。”杨玄淡定出声。

“荒谬！往生的意义，在于弥补前世的遗憾，不是么？难道你忘了，那年雪夜，你手持斩妖剑，亲手斩我于雪地之中……我那样做，是为了什么？”

“难道你忘了……四季剑法，春观夜莺，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与君共度，才乃四季么？这可是你为我所创的剑法！”

“记得，往事不要再提了，更何况，是前世之事。”杨玄平静开口。

尽管杨玄心中十分清楚，此时此刻此地，并不是与这嫣然公主说这些的时候，但他还是愿意留下一些珍贵的时间与对方聊一聊。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你就不想知道，当日与你一别后，我为什么会沦落到此地，为何又会嫁给那恶灵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