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君惊诧了片刻,斟酌着道:
“那孩子自是好的。不但如此,她虽没有双亲依傍,却也把日子打理得有模有样,掌家理事都是一把好手,可她与哲哥儿差着辈分,这恐怕不妥吧?”
按辈分阮绵要喊柳哲一声表叔。
曾氏笑看向李老太君:
“这倒无妨,世家大族之间如此结亲的并不鲜见,前朝还有皇帝将自家闺女嫁给娘舅家表弟的,他二人之间隔得还更远些呢!
舅母放心,咱们都是自家人,我柳家的情况您也知晓,不是那等轻狂不讲礼数的人家。
哲儿这孩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自小用功努力,才华、人品都没得挑,又早早入了仕途,他二人若能到一起,那才是珠联璧合的好姻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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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她的话,李老太君暗自思忖,这桩婚事若只论家世、背景、品貌、才华,的确是一桩好亲。
这些日子她让儿媳往外散了口风,要再为绵绵物色婚事,可回应者寥寥无几,还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
要么是家世不显或家道落魄,冲着安远侯府的名头,欲行攀附之径的,要么就是想为不肖子孙娶个厉害的媳妇辖制的。
侯夫人王氏也想到了这些,婆媳俩对视一眼点点头,的确是桩不错的亲事。
阮绵来到长兴侯府,刚踏进李老太君的院子,便见迎面走来一个相貌清朗的男子,坚毅的神情中透着些冷峻。
她记性很好,虽已多年未见过此人,但还是清楚的记得对方的身份。
这是掌家多年被迫练就的本事,因要常与人打交道,她不能见过之后就将人抛之脑后。
若再次见到,却认不出对方,会很失礼。
她款步从容的上前见礼:
“给表叔请安,表叔安好。听闻曾姑祖母昨日到京,我未能亲来恭迎,实在失礼,望请表叔见谅。”
柳哲垂眸看了她一眼,只从喉间滚出个了“嗯”字,便抬步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看人走远,绿茉低声道:
“切,还长辈呢!一点礼数都不懂!”
阮绵也觉出,这位表叔似乎对她有些排斥:
“罢了,反正也不常见到,何必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