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民瞻想将阮绵放到罗汉床上,奈何阮绵紧紧抱着他的脖颈,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嫩白的小脸不住的在他胸前蹭着:“我抱抱你就好了,不要看御医......”
齐民瞻坐下,抱着她耐心哄着:“乖,让御医瞧瞧好放心。”
“那......”
阮绵抬起头,水盈盈的眸子满含希冀的看着他:“可不可以只让御医瞧瞧,别让他给我开药?”
齐民瞻:“......”
跟进来服侍的绿茉抬头,仰望着雕梁画栋的屋顶,感叹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十年后再度重现了。
记得当年,姑娘浑身滚烫的跟个火球一般,但说什么都不肯看大夫,紧紧抱着老侯爷不撒手......
后来,又是不肯服药,任老侯爷怎么哄,就是不张嘴,还是夫人发了狠,命人摁着她,强给她灌了下去。
自从夫人和老侯爷离世,姑娘每次染病都乖乖看医喝药,即便再苦再涩的药,姑娘也会强迫自己喝下去。
常欢进屋禀,刘医令已至,正在殿外候着。
齐民瞻低声哄妻子:“让御医瞧瞧,若不打紧,咱们就不喝药了,好不好?”
窝在他怀里的头轻轻摇了两下。
“......”
齐民瞻沉默了一瞬,温柔道:“好,我答应,只让他诊脉,不叫他给你开药,可以了吧?”
怀里的头仰起脸来:“当真?”
齐民瞻颔首:“自然。”
到时让刘医令叙述,别人来开方便是了。
“那......让他进来吧。”
阮绵放了心,从他怀里退出来,端端正正的坐到罗汉床上,仪态气度尽显端庄雍容。
齐民瞻:“......”
几乎须发皆白的刘医令进来,正要跪地见礼,齐民瞻大手一挥:
“赶紧给皇后瞧。”
刘医令上前,将脉枕放到高几上:“劳请娘娘将手腕伸出来。”
阮绵看了齐民瞻一眼,缓缓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掩在袖笼中的手紧紧捏着帕子。
察觉她紧张,齐民瞻往她身侧挪了挪,伸手轻轻环住她。
阮绵紧紧注视着御医的神色,想以此判断自己的病情严重与否,可惜满脸严肃的老医令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片刻后,老医令终于开口,却是:“请娘娘换另一只手。”
阮绵只好把另一只手伸出去。
屋中很安静,众人屏息凝神盯着老医令的三根手指。
过了许久,老医令收回手道:
“娘娘脉相往来流利,圆滑如珠,恭喜陛下和娘娘,此乃喜脉!”
“......喜......脉?”
夫妻二人表情呆呆的,许久回过神,互看向彼此,眼眸中的茫然之色渐渐转为狂喜。
“当真?”
“回陛下,确信无疑!”
“那我......”
阮绵想问月事没来是怎么回事,但面对刘医令有些开不了口,转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