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默默白了他一眼,昨儿上午还在她面前跟肚子里的小崽子争宠,今日见着了,却比谁都亲热。
看他抱得小心又熟练,阮绵没有丝毫惊讶,这厮数月前就请了人来教如何抱孩子,如何裹襁褓,素日常拿枕头练习,今日终于用上了。
察觉她醒了,齐民瞻将儿子放到她的枕边:
“绵绵,瞧瞧咱们的儿子。”
阮绵侧头看向襁褓,里面的婴孩小脸红红的,皱巴巴一小团,瞧不出五官是何模样。
她看向齐民瞻,掩唇笑道:
“好丑,像你。”
齐民瞻没有丝毫恼意,一脸得意道:“我儿子,自然像我。饿了吗?”
阮绵点了点头。
春芽和绿茉端来粥和几样小菜。
齐民瞻扶妻子坐起来,一勺一勺的喂她吃。
“当年父王在时,已为孩儿赐了名,承韫。”
那时,他的父王已近油尽灯枯,只盼着他能早些娶妻生子,可终究没有等到......
阮绵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秉承其父之志,玉韫珠藏,甚好!”
齐民瞻道:“你便为他起个小名吧?”
将来这孩子的字定是要由这厮来赐的,她起个小名儿倒也无妨。
阮绵看了一眼皱巴巴的孩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狗蛋?狗剩?”
齐民瞻:“......”
阮绵:“你那是什么表情?没听说过吗?贱名好养活,越贱越好养活。”
齐民瞻道:“你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愿意天天狗蛋狗蛋的喊,我是无话的。”
阮绵:“......”
她似乎喊不出口。
想了想,她道:“那......便叫阿圆吧?万事圆满,顺心遂意。”
“阿圆,好,就叫阿圆。”
齐民瞻颔首赞同。
中宫产子在朝中上下掀起一片沸腾。
安远侯府门前车水马龙,前来拜见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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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阮氏祠堂大开,在族长及一众族人的见证下,阮综跪在祖宗灵位前郑重起誓: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综今日在此立誓,我安远侯府一脉世代从君令,绝不涉皇储之争,不行乱权之举,若有违此誓言,必遭天谴,坠入万劫不复之渊!
后世子孙,不从吾志者,非吾子孙,亡殁后,不得葬入祖茔!”
他此举表明,日后不会煽动阿姐之子争夺储位,更不会成为威胁朝堂的外戚。
此事在京中引起轩然大波,有人不解,有人惋惜,唯有心思灵透之人称赞皇后娘娘和安远侯远见卓识。
毕竟,没有皇后授意,安远侯怎会有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