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茉和曹景澜的婚期定在了八月,阮绵尚未出月子,便遣绿茉出宫筹备婚事。
豆大的泪珠儿不断滚落,绿茉跪在阮绵面前泣不成声:
“姑娘,您让我再在您身边多留些时日吧?”
阮绵绷着脸不看她,直摆手:
“婚事礼仪繁琐,如今距你们成婚已不足两月,这日子本就紧,你还墨迹什么?你多留一日,我就得多为你操份心思,赶紧走,好叫我省心!”
许久,绿茉胡乱的往袖子上抹了把眼泪:
“好,奴婢这就走。再让奴婢给您磕几个头吧!”
说完,头重重磕在地上,宽阔的殿中响起沉闷的声响:
“姑娘,您保重!”
阮绵将脸转向一边,摆摆手:“去吧!去吧!”
绿茉站起身,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消失,阮绵方缓缓转过头,脸上早已泪痕交错。
齐民瞻回来,见阮绵坐在罗汉床上,望着窗外出神,眉宇间染着抹浅愁。
“是为那个绿丫头?”
阮绵回过神,“噗嗤”一声笑了,嗔道:
“绿茉跟我进宫两年多了,每每你在,她都在跟前侍奉,你竟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齐民瞻在她身旁坐下,直接拿过她适才用的茶盏,倒了杯茶,自顾自喝下:
“唉,从头到脚都一副蠢相,也不知景澜瞧上她哪儿了?”
阮绵反驳:“哼!我家绿茉粗中有细,坦率诚挚,谁能娶到她,那是他的福气!”
齐民瞻赶忙附和:
“娘子说得对,曹景澜那小子有福了。你不必伤感,待他们成婚后,封那蠢丫头一个诰命,到时候可以常召她入宫来陪你。”
阮绵轻叹:“也不单单是为她,就是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感叹人无常聚,总是分合无定。”
齐民瞻将人揽进怀:“自然,有聚有散,分分合合才是世间常态。”
阮绵伸手环住他的腰,头埋进他怀里轻蹭着:
“还好有你,以后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