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
“容儿免礼,”皇上语气温和,“你身子重,不必如此劳累。”
安陵容微微福身,“谢皇上体恤。”
“朕念你怀有身孕,哭灵就免了吧,”皇上关切地望着安陵容,“好生将养身子,才是正经。”
安陵容心中一暖,感激地望着皇上。
“皇上,”皇后宜修上前一步,“太后丧仪,岂能儿戏?淑贵妃虽有身孕,也应尽孝道。”
“皇后,”皇上语气微沉,“容儿腹中,怀的是朕的骨肉,岂能让她受累?”
“臣妾不敢,”宜修垂下眼眸,“只是规矩如此,臣妾不敢擅自更改。”
“朕意已决,”皇上语气坚定,“不必多言。”
“皇上圣明,”安陵容柔声道。
皇上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惠嫔和敬妃。
“惠嫔,敬妃,”皇上沉吟片刻,“你们也怀有身孕,都免了哭灵吧。”
惠嫔和敬妃连忙谢恩。
皇后宜修脸色难看,却不敢再说什么。
皇后宜修回到景仁宫,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盏。
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茶水四溅,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该死!该死!”宜修咬牙切齿,胸膛剧烈起伏。
剪秋连忙上前,轻拍宜修的后背,“娘娘息怒,仔细伤了身子。”
宜修一把推开剪秋,怒吼,“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
她指着地上的碎片,厉声道,“本宫筹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皇上搅乱了!”
宜修来回踱步,凤袍下摆翻飞,如同燃烧的火焰。
“皇上对安陵容的偏袒,越来越明显了!”宜修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本宫绝不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剪秋垂首,“娘娘,如今皇上对淑贵妃百般呵护,我们更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操之过急。”
宜修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你说得对,本宫不能自乱阵脚。”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狰狞的面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本宫绝不会输!”
宜修原本计划利用太后丧仪,一举除掉安陵容、敬妃和惠嫔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