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可要是濮阳收到传信,马上派精锐前来增援,估计五日内就会赶到,只凭我军仅剩的这两万余人,又无险可守,恐怕很危险!”
曹仁为首的曹军诸将,皆面色凝重。
郭嘉又接着说道:
“料想负责拦截的虎豹骑将士,已经完成了第一批敌方传令兵的截杀,否则吕布援军早已赶来!虽然这第二批传令兵,也未必能突破虎豹骑的封锁,但恐怕。。。。。。”
“恐怕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主公将三万大军托付于我,如今我军既未攻下济阴城,又未必能成功给吕布军设伏,我曹仁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曹仁露出坚毅的神情,随后说道:
“奉孝先生,我敬你大才,但战阵之上,谋略本就是锦上添花,胜负始终要看绝对的实力!高顺所部,近几日必定也是损失惨重,我这两万精兵,未必就不能抢先袭杀高顺,拿下济阴。届时我以济阴城为屏障,拖延到主公大军到来,此战胜负犹未可知!”
郭嘉沉默不语,
他本想劝诫曹仁按兵不动,
固守营寨,
坚持到主公大军到来。
但若是此次突围的传令兵,
成功搬来濮阳援军,
自家这两万多人,
恐怕真难以幸免!
战阵之上,变化无常,
即使是自己这样的谋主,
当真也有漏算之时,
难道真要如曹仁所说,
强攻济阴???
曹仁看着对面这个瘦弱的青年谋士。
郭嘉不过二十多岁,还很年轻,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战场,
他虽有神鬼不测之谋,
却太过依赖自己的谋划,
忽略了战场的其他因素。
比如将领,比如士气,
甚至是那冥冥之中的一丝运气!
郭嘉仿佛明白了曹仁眼神中深意,
他对曹仁拱手道:
“谢子孝将军指点,如今战事,已非郭嘉一介文士能把握,战阵之上,全凭诸位将军定夺!”
“好!烦请先生继续参赞军机,诸将听令,明日我军不再留手,全力攻城,与高顺死战到底!”
曹仁当机立断地下令。
“诺!”众将战意盎然。
郭嘉脸上却闪过一丝忧色。
“希望上天眷顾我军,虎豹骑再将敌方传令全部拦下!”
随着济阴攻防战的再次打响,
负责传信的霍骁等人,
已经突围快两天了。
原本的六十多名陷阵营将士,
突围当晚,
就与追击的百余名曹军骑兵大战,
他们虽将追兵全歼,
自己这边也减员近一半。
随后仅剩的三十多名兄弟,
被霍骁分成好几路,
分别从不同方向赶往濮阳,
哪怕有一路成功到达,
济阴之围就有救了!
分头行动后,
霍骁自己这一行六人,
很快就明白了,
为什么第一批传令兵没能到濮阳?
正是因为虎豹骑的拦截!
对方也同样分散成小队,
在通往濮阳的各个方向巡弋,
专门截杀吕布军传令兵。
两军相遇,无需多言,
当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陷阵营VS虎豹骑的大战,再次展开。
霍骁等人一路拼杀,
不断有兄弟战死落马,
但无一人退缩,
且战且走之下,
霍骁这一行六人,
如今仅剩下他自己!
依仗战马“逸云”的脚力,
现在离濮阳,
只剩不到一日路程。
霍骁还在夺路狂奔,
青龙战戟也牢牢握在手中,
戟刃上染满了鲜血与碎肉,
只见他身上伤痕累累,
却好在未受致命伤。
眼下最大的威胁,
是在背后追赶他的五名虎豹骑,
霍骁一刻不敢停留,
现在他最多还剩下四成战力,
独自对抗五名虎豹骑,
无异于自寻死路!
那五名虎豹骑,
很清楚这次拦截任务的重要性,
所以也发了狂似地拼命追杀,
即使他们已经不知不觉,
深入吕布军治下!
只可惜虎豹骑不擅骑射,
如果他们有吕布军狼骑,
那样的骑射之术,
霍骁早已在劫难逃!
越靠近濮阳,
就时常会遇到一群群赶路的流民,
他们是还未赶到濮阳的迁徙百姓,
这一路上,
他们无论是遭遇曹军,
还是吕布军,
都如同待宰羔羊一般,
只能任这些军爷予杀予夺。
眼看五名凶神恶煞的骑兵,
正在追杀一名逃命的军司马,
这群流民,吓得全都躲进了路边草丛中。
霍骁只顾着逃命,
却没发现难民中有一个熟悉身影,
那女子一双略带冰冷的眼睛,
看见骑在马上的他,
露出一丝惊讶神色。
随即女子仿佛下定决心一般,
扯过一块黑布,
蒙上自己姣好的面容,
然后运起呼吸之法,
开始疾速向追赶霍骁的几名骑兵奔去。
而这女子,不是别人,
正是灵影阁刺客——雪筠!
霍骁,到底如何逃出生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