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苏凌的目光相遇,两人之间有片刻无声的交流。凌奇将她的弓从储物戒指中拉了出来,空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紧紧地握着略带温暖的号角,舒适地握在她手中。苏凌开始绕着密室边缘转了一圈,明显是想从侧翼夹击那人,将他与祭祀场地和孩子分开。
凌琪从背上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动作流畅地搭上,将箭弦拉过耳边,目光死死地盯着萨满手腕上皮包上垂下来的银色护身符。如果这就是让他无法追踪的原因,那么就必须离开。风刮起来,导弹的整个长度上都发出噼啪的电流声。萨满的目光扫向她,但为时已晚。她已经释放了攻击。
在这个距离下,她的箭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穿过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击中了符咒,发出轰鸣的锣声,听起来更像是她射中了一座巨大的寺庙钟声,而不是一件小小的珠宝。一瞬间,她的箭矢似乎要被偏转,符篆中的气力与她自己的攻气相抵,但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响声,箭矢就裂开了,碎裂开来,巫师自身的气焰熊熊燃烧。箭撕裂了他手腕上的皮套。
他转身朝她走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冰冷的眼眸中闪烁着惊恐和愤怒。他举起了手中的法器,但她已经又一支箭已架好,准备飞射,这一次瞄准了他的胸口。当空气中的朦胧烟雾在他周围凝结时,她的箭遇到了阻力,形成了空气和灰尘的阴影小齿轮,吸收了她攻击的气体,并保护性地包裹在他周围。
就在她开始移动,盘旋寻找更好的位置时,她对气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差点绊倒,胃口上升,她作呕,眼睛因袭击她的可怕感觉而流泪。她能做的最接近的比较是,当她很小的时候,小得还和母亲在一起,瘟疫席卷了城市的一个邻近地区。当然,这个地区已经被封锁和隔离,但她仍然记得疾病和痛苦的气味和声音。
庆幸的是,凌琪很快就集中了注意力。当萨满用另一只手用警棍敲击那张张开的兽皮鼓时,他目光中的惊慌和愤怒逐渐变成了绝对、坚定不移的决心。她感觉到周围的风向在变化,空气中的湿气不断聚集,黑暗的房间变得更加阴冷潮湿。头顶的天花板上开始出现乌云,乌云密布,电光闪烁。
它几乎足以掩盖从上面泥泞的天花板中出现的黑暗而细长的形状,它伸出了破损生锈的长矛。
纵使她的动作因暗气冲涌而加快,凌奇的速度还来不及完全闪避,那骷髅人影一击而出,长枪在她所站的地面上炸出一个个坑洞,旋即一爪子便沾满了泥巴。她的气阻止了那些耙动的骨骼手指在她的肉体上找到立足点。
她感觉到苏凌的气焰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看到萨满的表情微微抽搐,像一头被苍蝇骚扰的公牛一样摇着头。但这并没有阻止他继续敲击鼓,敲出稳定而不祥的节奏。萨满从起始位置移开,似乎想从两人之间绕出。随着他的鼓声越来越响亮,看不见的脚及时踏在了地面上。
然后,当然,事情变得更糟了。当这具泥泞的骷髅从她面前蹲下站起来时,骨头图腾开始跳动,除了头上戴着粗糙的鸟形面具和肩上的黑色羽毛斗篷外,还穿着守卫盔甲的残骸。一圈明显的病态绿色气气荡漾在他们所有人身上。
凌琪差点惨不忍睹,跌跌撞撞,肚子翻腾,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她眨了眨眼睛,赶走了视野中出现的斑点,试图稳定住突然颤抖的四肢。她感到不舒服而且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