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的护身符正在破碎,像灰烬一样从她的指尖飘散,它的力量已经耗尽。这一幕让她心里一阵揪紧。颜仁树几个月的辛苦工作被白美真瞬间毁掉,就像蔡仁香出手时发生的那样。这就是凡人出身面对一个一心想毁灭他们的旧贵族子弟的场景。颜仁树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最后的喘息,被美真的家族宝库里的一个饰品打破了。
... 她很庆幸自己交到了这些朋友。
“我受够了你的玩具和你的奴才。”美珍冷酷的声音响起,被她周围仍在荡漾的水幕所扭曲。“战斗,逃跑,或者叩头。我的仁慈已经到头了。”
凌琪还未看见颜仁树,还未听到颜仁树的声音,她就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那是一种深沉的泥土气息,如同一个吸满泥浆的病态之气。
“我见过你们这种人的仁慈。”他扭曲的声音从远处的大厅回荡。“这不值钱。”男孩从美珍对面的吸烟室走出来,声音里满是仇恨。“你会破坏你想要的东西,拿走你想要的东西,然后因为留下一些残羹剩饭而自称善良。”
凌琪皱起眉头,凝视着那道身影,身影被浓重的紫色雾气包裹着,中心隐约可见。在她的丹田里,真贵兴奋得几乎要颤抖起来;他想帮助她打败坏人。她一边悄悄靠近,一边用一个安静的想法平息了他。
“你的估计有误,但只是程度不同而已,”美真一边承认,一边漫不经心地走进了破败的镜室。“你加入了我们的游戏。装备不足的错在你。” 悬在美真肩上的剑随即向前射出,空气中发出尖叫声。
作为回应,紫色雾气喷涌而出,向外沸腾,吞噬了整个房间。一片暗淡的金属圆盘冒出,发出一声尖锐的爆裂声,挡住了美珍飞剑的攻击。它们相遇的地方迸发出火花,飞剑旋转着飞走,而圆盘则碎裂着落到地上。入口处传来一阵轰隆声,水被她朋友的气冲走,涌入房间的湖水一波波涌入房间,却没能触及到她。
凌琪一直睁着眼睛,身体紧贴天花板,化作一道阴影,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等待着攻击的时机。水和酸雾碰撞在一起,她看到地上冒出许多虫子,比它们之前杀死的哨兵要大得多。崔猛地一击,盘绕起来咬住了一只。另一只被梅珍用鞭子般的刀刃撕碎,发出一声尖叫。
凌琪在迷雾中行走,终于瞥见了对手。她俯冲而下,穿过了地底沸腾的无数虫子的阴影。即便在她扭曲的感官中,他身上油腻的感觉也让她感到不舒服。
她这才看清楚了颜仁树,他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剃着光头,身穿墨绿相间的长袍,但背部弯曲,右肩因受伤而扭曲,手中握着一根深色木杖,他仇恨地瞪着美真,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颜仁树没有在地上迈步,而是在地上爬行,从他长袍下摆涌出一条条蠕动的黏糊糊的黑色蠕虫地毯。紫色的雾气像斗篷一样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像一块块蠕动的盔甲一样压缩成近乎坚固的形状。他面前漂浮着一块弯曲得像盾牌的黑色岩石。岩石散发着力量,她认出这块石盾是一件领域武器。
所以,直到美真的飞剑在空中呼啸,盾牌闪烁着向上挡住飞剑时,她才做了最后的跳跃,跳进了颜仁淑的影子里。她沉浸在影子里,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战士们的言语交锋让她听得眼花缭乱,仿佛在水下聆听。
凌琪仍旧无动于衷,拉开弓弦,让风和闪电从她的手臂中流过。凌琪感觉到对手的气息中传来了意识的抽搐,但为时已晚。
凌琪从他的影子里现身,箭尖闪着火花,距离颜仁淑后背不到一臂之遥,便射出了箭。
闪电的爆发震动了整个洞穴。凌琪已经向后躲避,她向后跳了几米,重新拉开距离,躲过呼啸着穿过粘稠酸雾的旋转棍棒的攻击。当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扭动的虫子中升起,圆圆的脑袋和圆圆的嘴巴里长满了牙齿,周围是一圈又一圈的黑眼睛,嘴里满是黏液。当火花在野兽的嘴里跳动时,她一时想起了从颜仁树的第一个巢穴里追赶她的闪电。
雷电爆发,凌琪举臂防御,碧绿色气焰闪耀。
“坏人!”当她面前出现一个身影时,双胞胎的声音咆哮起来,一个身影是高高的带刺的贝壳和一条蜿蜒的蛇,正向后退去攻击。当闪电击中她的弟弟时,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痛苦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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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真的领域之刃再次击中了颜仁淑的盾牌,发出一声雷鸣般的爆裂声,其超自然的锋利刀刃划破了石头,在石头表面留下一道裂痕。美真迈着不祥的步伐,完全被深渊斗篷所笼罩。她金色的眼睛在阴影中闪闪发光,金属丝带和湖水在虫潮中划出一条血路。水从她长袍的下摆流淌,就像一条蛇的尾巴。
燕仁淑的侧腹被箭射出一道冒烟的伤口,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绝望的神色越来越浓,原本想要吞噬美真的紫色雾气被金属丝带的闪光切成了碎片。
凌琪毫不在意,风从她背脊涌过,闪电从她的弓上迸出,她快速地射出三支箭。岩仁树的虫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箭从它的石皮中射出。
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真贵抖了抖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壳上仍然有火花在跳动。他的钝爪子抓进石头里,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根根伸展,从大地中汲取生命力来修复伤口。真贵向后仰,一次又一次地吐着唾沫,把试图围攻它们的小虫子烧焦烧焦。
“够了。”美真的声音冰冷刺耳,她和美真一起训练了好几次,才没有被这女孩金色的眼眸中涌现出的原始恐惧所吓倒。冰冷的爪子拖拽着她的思绪,洗去世界的颜色,震动着空气。
她周围,虫子痉挛着死去,它们的心脏,或者说,心脏,在超自然的恐惧的洪流中衰竭。严仁树额头上冒着汗,但他站在召唤物和奴仆死去的地方。
凌琪不得不关心他的灵兽。虫子向真贵扑来,她的弟弟缩回壳里,岩石中冒出几米厚的油腻肉块。真贵重重地摔在地上,灵兽缠绕着他,用它那长满牙齿、滴着酸液的嘴巴猛击和啃咬着他的壳。真贵猛击着、咬着灵兽,但它的尖牙却无法咬住灵兽的橡胶般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