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在即,你这时候将下人都卖了,新买来的也用不称手,到时丢人的是你自己。”
郑德音转头正视凤老太君,道:“母亲原说不在乎寿宴排场,叫姝儿看着安排,是假的?”
一句话将人噎住,说是不对,说不是也不对,索性丢下一句:“到时,端看你如何收场!”
原以为将中馈交到她手中总能舒心两日,没成想竟是这般局面!
倒不如叫姚静姝掌家,至少不敢对自己这般说话!
儿媳强势,两个孙媳妇,一个早早离了心,另一个近日不冷不热,凤老太君搬起头砸自己的脚,气病了好几日。
荀恩和凤老太君存了一样的心思,等着看郑德音的笑话。
可没过两日,郑德音娘家,郑国公府上就派来大批婆子丫鬟供她使唤。
各个家底清白,干活利落,熟知达官贵人礼仪,一看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贵妃娘娘也从宫中派出几个年长嬷嬷在旁帮衬,凤府每日人来人往,忙而不乱。
姚静姝羡慕,也想明白自己为何做不到她那般雷厉风行。
这大概就是娘家给的底气。
郑德音看出她的心思,想到她在娘家处境,不免心疼,承诺道:“娘家没给你的,母亲会补给你,一样都不差。”
婆媳俩难过过一段时日相处,越发亲近。
距离寿宴还有十日那天,圣上下旨,允许贵妃娘娘出宫贺寿。
能见到女儿,郑德音更是欢喜,铆足劲儿筹备,生怕哪里有欠缺。
四月十八,天公作美,春和景明。
凤府上下一个不差,早早候在门口等待贵妃娘娘仪仗。
辰时一到,凤霄的汗血宝马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后面紧跟着贵妃娘娘仪仗。
一入宫门深似海,凤睿进宫十余年,还是头一回省亲。
心中焦急难耐,忍不住想伸头出去探一探长街风光,又不得不维持贵妃仪态。
手掌心不断被掐出红痕,她都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