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终究是怪朕。
坐了半晌插不上话,崇帝神色恹恹从青鸾宫出来,漫无目的在偌大皇宫中闲逛。
元宝是个阉人,不懂那些情爱之说,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干巴巴问道:“皇上,天寒地冻,您不若去哪位娘娘宫中小坐片刻?”
崇帝瞧着灰蒙蒙的天,不出意外,明日又是一场大雪,怅然若失道:“去瞧瞧瑾妃,二公主不日便要完婚,想来,她心中并不好受。”
当初因北狄一事,草草将两位公主赐了婚,大公主母妃死的早,婚事由凤贵妃操办,早已完婚,如今,便只剩下二公主。
年前婆家来催过两回,既已赐了婚,倒是不好反悔。
果不其然,崇帝到瑾妃宫中时,她正红着眼眶备嫁妆。
崇帝见状,不免想到自己从前所作所为,心中说不出的难受,道:“你也莫要担忧,杜俊虽说家中清贫些,文章却是极好,日后在朝为官,前程不会差到哪里去。”
瑾妃沉默片刻,扯了扯嘴角,道:“皇上亲自挑的驸马,自然差不了。”
这话说的叫崇帝有些汗颜。
当初他不过是为了将赵琳嫁去北狄,这才随意寻了两人,将其余两位公主打发出去,好叫贵妃再没有旁的选择。
只不过后来阴差阳错,和亲之事也无下文......
算了,不提也罢,总归是他有错在先。
崇帝在凤贵妃处没讨着好,瑾妃如今待他也淡的很,坐不住,起身离开。
傍晚,国师进宫,为皇上献上今日新炼的丹药,崇帝兴致缺缺瞧了一眼,便叫元宝收下。
国师道:“皇上近日心中郁结,这丹药可助陛下郁结尽散,亦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崇帝不买账,他知晓自己症结所在,用不着旁人解惑,道:“多谢国师,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骆远眼神微暗,只能先退下。
出宫时,骆远突然喊腹痛,引路小太监焦急万分,国师若在他手上出了差错,他便是赔命也不够。
正要唤太医,却听骆远拒绝,道:“许是昨夜炼丹受凉,待我去解手便好,劳烦公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