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脚微点,飞身来到房顶上,脱掉外面的衙役服,扔到一旁。
随即,谢安掏出一只哨子,对空中吹出一段略微急催的哨声,等声音堪堪落下时,从高空中传来一声调子极长又清冷的鹰鸣。
眨眼间,一只通体雪白的鹘鸟落在男人肩膀上。
谢安笑了笑,抬手拍拍鹘鸟的小脑袋:“这封信,一定送到王爷手里,晓得不?”
鹘鸟歪歪头,眨着一侧的豆豆眼,望着他。
谢安将刚刚写好的纸条,塞进它腿上的铜条里,接着又吹了一下哨子。
鹘鸟闻声,从他的肩头离开,展翅来到高空,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谢安长长叹了一声,双手架在双膝上,一张风流倜傥的脸上比往日里多了几分清明与冷情。
他挑起桃花眸,视线远远望去。
只见,这正午阳光把庆门县的街道照得通亮,可何时才能把这本应为民做主的县衙晒个通透!
那日江边,他瞧见严禄芝,身为县令之子却举止轻浮,骄奢淫逸,那时他便想,儿子都这般倚势凌人,想必老子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自庙会和高沛分开之后,他便开始秘密调查严县令。
这一查,真令人大吃一惊。
庆门县的县令严游,表面功夫做得极好,是朝廷年年评级为优的好官,是百姓嘴里的青天大老爷。
可实际上,他色令智昏,与当地的土豪乡绅相互勾结,操控整个庆门县内的所有大生意。
因为这位严大人明白的很,边关有定远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不能增加赋税,压榨百姓。
再说,就算把底层的穷苦百姓压榨干了,也没有青楼赌坊里一天赚来的银钱多……
当他调查出这些后,立刻写信告知远在西南的王爷。
如今王爷已在来青州的路上。
看来这庆门县马上就要变天了……
—
转眼,来到第三天早上。
庆门县最好最雅致的青楼——如烟楼。
一楼大厅,无论是用具还是摆设,布置得都相当风韵雅气,几棵价值不菲的黑木松盆栽成为点睛之笔。
大厅中设有看台,雅座,若是约友人喝茶聊天,听琴看舞,这里绝对是最佳首选之地。
二楼也设有雅座,但比一楼里多了许多雅间,既能满足客官欣赏美人的同时,又有比较隐秘的环境供人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