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手下的这些人就会遍布在朝廷中,地方各县各州各省之中。
犹如蛀虫一般,一点点腐蚀着永昌朝。
只是萧慎徽有一点不明白。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掌控各地的消息,还是为了一点点控制住永昌朝?
可这般做法……会不会太费时费力了?
如果对方有能力将这些书生送上县试五十名之内,那么就得让他们继续在府试当中考进五十名之内。
然后就是院试,秋闱……
从任何一个地方断开,就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谢安见男人许久不开口说话,只是眼睫轻覆,视线始终落在手中的名单上。
他又面色阴沉,双唇紧抿……
谢安有些坐不住了,将脑袋谈过去,白皙俊俏的脸庞凑到萧慎徽的眼前,小声问道:“王爷,看出什么来了?”
萧慎徽眼眸微动,目光落在近在迟尺的一张大脸上。
“……”
谢安挑眉:“王爷……?”
男人闭了闭眼,伸手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然后将手中的名单规矩的折好,放在一旁。
萧慎徽这才缓缓开口道:“小侯爷,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谢安摇头,一肚子的抱怨:“王爷,你还不知道小爷儿我么!”
“当初我们年少一起去太傅那里读书,宫中那么些个皇子公主,就属小爷儿挨的板子最多!”
“只要让我一看书上的字,或者让我听见之乎者也之类的,肯定犯困,这次关于科举这个案子,小爷儿可出不上什么力!”
萧慎徽见他摇头摆手,一个劲儿的推脱。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小侯爷!本王让你分析关于这次案件里的人,又没让你去读书!”
谢安更愁眉苦脸了:“我们现在只查到了这些作弊书生都是由三位禀生具保的。”
“而这三位禀生之间来往密切,经常一起出入茶楼,书院等等一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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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与谁接头?谁又是操控这一切的人,真的查不出来!”
萧慎徽听闻这些话后,忽而冷笑:“是啊,一点都查不出来,若不是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怎么可能盯上科考呢!”
谢安有些疑问,眉头蹙了蹙:“这就奇怪了,我们都调查不出来的事,为何林家那小娘子却知道?”
他沉默了片刻,又道:“话说回来,若不是林娇三番五次提醒,我们还未必留意到这个问题上来。”
萧慎徽侧身,卷起手指用指节敲了敲那份名单:“有这么多的书生落榜,他们心中早就有了猜测……”
“只是又因为什么?让他们敢怒不敢言呢?”
他漆黑的眼眸里多了一些谨慎,唇角微抬:“小侯爷,这种知道案件却查不出幕后主使的感觉,是不是很熟悉?”
“熟悉……?”
谢安琢磨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挑眉道:“王爷是说,西南收购药材一案?”
萧慎徽郑重地点头:“正是!”
此时日头已经彻底落在了西山上,柔软的夕阳如橘黄色的棉纱,将大半个天空都笼罩在其中。
厅堂里的光影微微暗淡下来。
萧慎徽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形移动到旁边的烛台上,用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他一边做这些时,一边说道:“本王总觉得这青州内暗藏着许多秘密,从西南收购药材案开始,再到药人实验。”
“只是为了制作出与疫病症状相仿的配方……现在又大规模集结书生,参加科举考试,中榜,进京……”
‘进京’这两个字缓缓从男人唇间吐出来时。
萧慎徽挺括的肩膀微顿,眉头动了动,重新自言自语了一遍方才的话……
随即,他飞快地转身,看向谢安:“小侯爷,本王明白了!”
“这些书生的目标不是为了考取功名,而是为了进京!”
“……进京?”
谢安站起来,提着衣摆快步走到他身边,有些不明白:“京城的城门在五更开放,宵禁时间关闭。”
“虽然在城门关闭期间,没有京兆尹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可在白日里,只要不是在逃犯人,都能进京!”
谢安:“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
烛光被点燃,淡黄色的火苗微微摇晃,照亮了萧慎徽清冷的面容。
他沉声道:“小侯爷,京城城门处,一直都有城中护卫军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