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阳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同时右手极其快速地在头顶的玉簪之上点了一下。
下一刻,上百张符箓如游鱼一般从玉簪之中飞出,紧贴在云遮阳的道袍之上,发出淡淡的微光。
这一次的符甲,不再是之前的残破品,经由钱年破在穷奇飞遁的那个夜晚,花费半个时辰修复的符甲,几乎已经将所有的损伤全部修补完整。
随着泥丸穴之中的真元珠子急速转动,符甲之上的光芒大作,而后瞬间汇聚,在云遮阳高举的双手之上,形成一个四五张长的白色长剑,流光转动,看上去锋利十足。
只是呼吸一刻,云遮阳高举的双手随着快速的下落直接劈下,朝着不断朝着山顶奔腾的妖兵用力挥出。
“轰!”
随着一道巨响的响起,激烈胶着的山路战场之上,骤然刮起一阵强烈的劲气,紧随其后的,就是成片妖兵的一分为二的尸体,以及被鲜血染红的黄土。
这并不是云遮阳进攻的结束,落地的他没有一丝的滞留,右手霎时挥动,白色长剑凝结成一道白色光轮,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急速斩出。
蛮横高大的妖兵就像纸糊的窗户一样,被白色光轮直切剖开,甚至连一丝反击和叫喊的时机都没有得到,或者说,根本不能使它们回头。
这些残暴的妖兵在此刻,似乎只有前进的命令,即使身后是这样的惨烈,也没有丝毫回击的意图,只有一些游走在队伍边缘的妖兵,会象征性地朝着云遮阳以及其他发动进攻的道士进行一些简单的扑咬。
此类攻击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算最差劲的道士,也能够轻易躲开,对于云遮阳来说,更是不在话下,他手中的白色光轮,就像破开浪花的快船一样,在成群的妖兵之间直穿而过,宛若无物。
其他道士的攻击和前进也不曾落下,各色的法术和剑光不断地闪过,交织而成一片流光河流。
这流光河流将妖兵的队伍撕开几十道口子,并且急速扩大,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顶的方向冲去,期间有不少的法术消弭,也有不少的道士倒下,但是和妖兵死亡的数量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其中最为显眼的,是十几道极具个人特色的光芒,他们是这一次进攻的主力,也是道门低阶道士之中的翘楚,成片成片的妖兵倒在他们的手下,却不能拖慢他们的速度,哪怕是丝毫。
处在这个行列之中的云遮阳自然不知道其余之人是如何的出手,他的眼中只有妖兵,心中只剩前进,其余的一切疑惑不安,思绪万千,全然变成杂物,被他丢弃在脑海之外。
只有霍星颇具阵仗的分剑术,让云遮阳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但也只是极其短暂的片刻而已。
那个来自方壶山的年轻道士,在不久之前祭出自己的法剑,御剑法术将火焰法剑画成一片飞剑的汪洋,如同勇猛的士兵一般,摧枯拉朽,斩断一大片的妖兵,土石崩裂,鲜血四溅。
而也就是云遮阳抬头观望的极其短暂的瞬间,隐约的嘶吼声从山脚之下传来,却并不能云遮阳的步伐慢上丝毫,他手成剑指,操纵着白色光轮,不断前进,斩开拦阻他道路的一切,并不回头。
但他清楚的知道,山脚之下的对妖士兵们,也迎来了他们的战斗。
从这一刻开始,战斗,才算真正的到达顶峰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