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苏醒后的第三天,他总算是能稍稍抬起自己那沉重无比的身躯,勉勉强强地坐起来了。

天晓得,这几日他躺在床上,人都要躺的发霉,长蘑菇了。

然而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接着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林业辉定睛一细看,这才发现来人竟是容琪。

没办法,容琪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从头到脚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远远望去,活脱脱就像是一具刚刚出土的古老木乃伊。

当然,林业辉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同侧的胳膊和脚被吊起,打着厚重的石膏,脖子上还有固定器。

这让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看着彼此狼狈不堪的模样,纷纷笑出了声。

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对难兄难弟。

过了一会儿,还是容琪率先打破了沉默:“小江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之中明显带着一丝担忧。

毕竟相比起自己来说,林业辉所受的伤可要严重得多,如果不是因为前几天自己根本无法下床走动,说什么他要寸步不离地守在林业辉身旁照顾他的。

听到容琪关切的询问,他知道这小子这几天也在担心他。

林业辉不由挤出一抹微笑,并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放心吧,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而且这两天我的胃口可好了,我感觉现在自己一顿饭,能吃下整整三大碗米饭呢!”

尽管他嘴上说得云淡风轻、若无其事,但只要稍微用心去留意和观察一下,就能轻易发现他的不对劲。

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仅仅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额间便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他如此模样,容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般,难受的要命。

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抑制的愤怒,因为下意识捏紧的手指,太过用力,导致指尖因此缺血,而变得有些发白。

这一刻,迫切的想要让那个伤害他们的人,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