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学没毕业,进过警察局,只会不断地从家里掏钱掏钱再掏钱。”
“咱家有多少钱给她掏啊?”
“以后你们是要我给你们养老,还是她给你们养老?”
贺林的眼神里满是固执,“如果说你们说要她给你们养老,可以,我给你们五万块。是给你们的,随便你们拿去做什么我不管,但我马上就走,以后你们也别说有我这个儿子,我再也不会管你们了。”
言毕,两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家都愣住了。
他们虽然偏疼妹妹,但骨子里刻着的依旧是儿子传家,养儿防老,传宗接代。
提及养老问题,贺父贺母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贺父手中夹着一根烟,白雾升腾,他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贺母双手交卧,有些局促地抠着指甲边的倒刺,“林娃,你这样说是啥意思咧?幺妹咋惹到你了哇?”
在她看来,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地一起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
她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永远不离不弃的。
贺林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中满是阴鸷,那个最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早已不见踪影。
如今的他疲惫至极,像一汪永远也荡不起波浪的死水洼。
“爸妈,不是妹有没有惹我,只是我想问问你们,你们觉得这次给了妹妹五万块她就会收手吗?”
“我从海市回来,年前忙着装修还没重新找个工作,她一次就要五万,我能支撑她多久?”
“你们老两口在乡下种了一辈子地,见过几个五万块?”
贺父叭嗒了一口烟,廉价的焦油气味瞬间充斥在逼仄的卧室,贺母看了他一眼,朝贺林的方向走了两步,将耳边半白的碎发别到耳后。
手腕上破损的袖套满是油污,她用袖套抹了一把眼睛,“那林娃你说,你要纳闷办?”
“小妹大学没毕业,又没有一点生活技能。你看她回家这些天喂过一次鸡鸭没有?剁过猪潲吗?”贺林深深出了一口胸中浊气,“我有个同学,家里挺有钱的,在找对象,我看把妹妹嫁过去就差不多。”
“我同学家可以给二十万彩礼,到时候给你们留十万养老,剩下的十万拿给我去做生意。等年一过,房子装修好了,咱们一家三口就搬进去。”
贺琳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而在山村里,十六七岁结婚的人大有人在,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