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县令萧凌有话在先,而他干的就是刑名师爷,身上担着这样的责任,再不说出来道道来,也是一种失职。
便道:“如果我们抓对方的忤作和典史,需要派人走访宫强,问一问他审讯期间,他们是不是对他刑讯逼供。”
“如果得到肯定的答案,立刻抓人,绝不放松。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啊?”萧凌感兴趣起来,“你继续说。”
姚大荣说:“忤作验尸,证明那具尸体就是宫强的妻子。但事情诡异的是,十年后宫强的妻子安然归来,证明十年前那具尸体不是宫强的妻子。”
“所以,忤作是有错的。他是能力不足,没有验出真假,还是别人授意他那样说,这又分两种情况。如果别人授意他这样说,这个人是谁,为何要他这样说?是不是有利益关系?”
“如果无人强迫他那样说,说明他的技术不过关,不再合适当忤作。这个案子之后,免去他的职务。而且,宫强不是索要赔偿?他也有份,必须给宫强一定的赔偿。如果不给钱,不弥补宫强的损失,惩罚就要重一些。如果他给钱免灾,惩罚相对轻一些。”
萧凌很满意,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种种可能都想到了,确实是刑名师爷中的翘楚,自己请他没请错人。
姚大荣继续说:“至于典史,他负责全县的典狱,虽然他并不亲自审案,但他手下的捕快、都头都干这活的,他也有失察之罪。”
“现在不必抓典史,只要他配合我们,指出十年前审问宫强的捕快都头分别是谁,等我们找到当年案子的经手人,察问清楚,反过头来再问他失职之责。”
“反正,宫强冤狱十年,他也有责任,他跑不掉的,只是责任大小的问题。”
萧凌问他:“县令马腾呢?他难道没有责任?”
“他?”刑名师爷姚大荣轻蔑一笑:“作为县令,主管全县的工作,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案,他逃得过去吗?就是他罪恶的手给宫强判十五年监禁,他的责任最大。”
“不过,他到底还是县令,与你平级,你抓他务必考虑清楚。这一个案子能不能彻底搞翻他?如果搞不翻他,他反过来咬你一口,麻烦就大了。所以,我建议暂时隐而不发,将来再查一些案子,将他的责任堆大,到时候一劳永逸就行了。”
萧凌心想:要抓他,早抓了,还等到现在?不就是忌讳他的县令之职吗?转脸问县丞伍次友:“伍大人觉得这样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