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里。
道士拎着个俩油纸包迈步走入,可入眼处,却见司空婉与阮青穿戴整齐,正在一处矮凳上坐着,似乎等候了他多时。
“你们这是要走?”
江尘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阮青颔首,将遮盖住眼帘的斗笠向上掀了下,才轻声说道:“不错,我与婉姑娘决定一同前往帝都,是以临行前与道长告别!”
道士侧头瞧了眼司空婉,见她的那件大红喜服已经褪去,换作了寻常装束,手上也多出了把连鞘的长剑。
与阮青一般,头上还戴着个遮挡了大半边脸的斗笠。
“这是几个刚出笼的包子,还热着,你们带着路上吃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道士将手上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阮青与司空婉微微一怔,不过还是各自伸手接住,道了句:“多谢道长了。”
热腾腾的油纸包暖着掌心,也让二女心底升起了别样的滋味儿。
江尘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都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二女,终究微微心软了一下。
“你们且先等着,贫道去去就回。”
说罢,道士不等二人反应,便径自去了后院。
马厮里那惫懒的青驴儿正在草堆里打盹儿,冷不丁被人一脚踢在驴腚上,登时四蹄一蹬,一骨碌儿站了起来。
它打了个响鼻,那双驴眼珠子竟透着人性化的恼怒,可待瞧清楚了来人,顿时臊眉耷眼的装出一副憨厚模样来。
道士一把揪住驴耳朵,冷笑道:“好你个孽畜,偷吃了贫道的妖丹,当真以为贫道不知么?”
“儿昂!”
那青驴儿背肌上的短毛霎时竖起,可瞪大的一双驴眼里却尽是迷茫与不解,似乎压根听不懂道人在说什么。
“呵。”
江尘讥笑一声,瞧来这畜牲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他反手摸向背后的青索剑,口中喃喃道:“这等天气若是吃上一顿驴肉火锅,倒也不错,刚好这驴子还算肥实,不若宰了下酒也好。”
锵啷!
寒光将将出鞘几寸。
扑通……
青驴儿前蹄弯曲下来,抖抖嗦嗦着匍匐跪在地上,一双驴眼里满是哀求与恐惧。
“哼,现在知道怕了?”道士没好气的一巴掌扇在驴脑袋上,训斥道:“你这孽畜虽是开了几分的心智,可那点伎俩又岂能瞒得了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