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近了正中,街市上热闹依旧,行人似那滚滚江水般一刻不曾停歇。
老术士与小徒儿没精打采的沿街而行,因着疏于打理的缘故,衣衫沾染了污秽,脸上也脏兮兮的,所过之处,顿时惹来一道道嫌弃的目光。
至于师徒俩的生意究竟如何?
便瞧他二人的卖相就能略知一二了。
忽而。
街边一个摆摊的算命先生引去了师徒俩的目光,摊子前摆着个破旧的木桌,上扯着一张破布,洋洋洒洒写着四个大字。
“铁口神算!”
可就是这么寒碜的卦摊前,却时不时凑近几个客人,当师徒俩挨近了偷听几句,发觉那算命先生的一套说辞,尽都是些千隆并用的骗人伎俩。
老术士摇头叹息,继续感叹着世风日下。
那少年心里老大不服气,心想这城里的人也是缺了心眼儿,真有本事的不信,却尽捡着骗子的奉承话来听。
末了,客人还喜笑颜开的奉上了卦金,就这一会功夫,少说也有了半两多银子进账。
少年瞧得眼馋,正欲过去套个话儿,不远处的拐角处,忽地风风火火冲来了一队的衙役。
当前还有个五短身材的汉子,怒冲冲指着师徒俩叫道。
“官爷、就是那俩骗子,不光抢了我的炊饼,还说我婆娘与他人有染,天杀的混蛋,莫让他们逃了……!”
师徒俩先是愕然,接着见势不对,撒开了脚丫子转头就跑,七八个衙役扑到了跟前,却早没了那俩骗子的踪迹。
没奈何,也只能与汉子一道,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去。
待衙役们的身影远去 ,墙角处探出两个脑袋,老术士皱紧了眉头,少年却是满眼的惆怅。
旁边卦摊的那位算命先生面露讥笑。
“嘿,竟还是俩同行哩…瞧你们也是外来的泥腿子,不懂一点儿这雍安城的规矩。”
“可知官差为啥只捉你俩?”
老术士寻了个街角蹲下,老神在在发起呆了,少年没忍住好奇,上前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