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咱们还有不少弟兄一并巡夜,哪儿有甚脏东西敢出来作祟!”冯姓捕快似乎不以为然,只是此刻的脸色也略显些不自然。
是以,他此番话究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甚或别的缘由,那就只有他自个儿知晓了。
诚然镇中亦有不少的衙役,在这一处处冷僻巷子往来巡逻,可在这凄冷夜幕里,想要遇着,也是不太容易的。
而那白日里与他俩交接的老郑,曾就偷偷摸摸告诫他们,眼下的燕岭镇不同于雍安城,夜间巡逻的忌讳自然也多了不少。
俩人本有些不以为意。
忌讳?
且问问乃公腰间的长刀再说。
可老郑却是神情肃然。
说这燕岭镇近些日死的人太多,阴气极重,夜里巡逻极容易撞见些不干净的东西。他的搭档就是不信这些,半夜巡逻时听见小巷里有人咳嗽声,那咳嗽声极为沉闷且压抑,听着恍如闷在棺材里的死人在咳嗽。
老郑只当没听见,一个劲往前走,可他那搭档却执意进去瞧瞧,没奈何,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人一进了巷子后,就没见着再出来,直到天蒙蒙亮时,老郑才纠结了不少同僚从个臭水沟里找到了人。
可人早没了气息,脖子伸得老长,整个脑袋埋在烂泥当中,生生将自个溺死在了这浅浅的臭水沟子里。
经了这档子稀奇古怪的事,老郑后怕之余,也变得愈加的小心谨慎,所以在与他俩交接之时,便好心嘱咐了不少忌讳。
夜里巡逻时切记不可回头瞧,若是听到身后有人唤你的名字,更不能回头。因为人身有三把火,三把火又与胆气相连,只要胆气足,那儿些邪东西就难缠上人身。
可一旦不小心惊了神,胆气外泄,那么邪东西便会趁虚而入,待吹灭了人身上的三把火,轻则重病一场,重则就会如他那搭档一般,死的不明不白。
俩衙役却是越听越觉瘆得慌,悄悄对视一眼,寻摸着是不是该使些银子,寻那张捕头换个别的差事。
孰料。
那老郑似乎瞧出来他俩的心思,又好言宽慰,眼下这燕岭镇哪儿又是善地?前几日十几个看守地牢的兄弟无故失踪,到现在连个尸身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