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须小吏先是叹了口气,才娓娓说道:
“此事说来不单单与官府有关,也关系到这雍安城数万生民,更关系到诸位的身家性命,便是因着此般,太守大人才如此十万火急呐!”
话语刚落,直将众人惊的变了色,好在场上都是些久经风浪的老辣人物,纵使心绪慌乱,倒也并未聒噪。
良久。
却是那城西棺材铺的丁老爷子沉不住气,先瞧了眼面无表情的太守大人,尔后朝着那小吏拱了拱手,试探性问道:“可是河阳郡的难民生了变故?!”
小吏闻言却摆了摆手,也不再卖什么关子 。“非是河阳郡生了变故…而是,燕岭镇闹了尸祸!”
嗡……!
这次,场中众人总算破了防,有人惊慌之下打翻了茶盏,有人吓得从椅凳上跳起,那本就年迈的丁老爷子更是一口气噎住,蹬着两腿直翻白眼。
一时,本就混乱的议事厅又添了几分乱子。
旁边坐着的便是那宏济堂的郭老神医,因着一济世救生,一敛棺送葬,是以两人虽无愁怨,却也颇不对付。
只是眼下这般情景,哪儿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郭老神医忙从身上取出个木漆盒子,施针救人。
片刻功夫。
那丁老爷子便缓过气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
待场面渐渐安定,这些个掌柜员外神色各异,不少人干脆端起茶盏故作沉吟起来。
那小吏眼瞅着场面陷入沉闷,鼠须一翘,心头却是直骂娘,这帮子老东西一个个的粘了毛比猴都精,可一旦遇着事情,便又缩起尾巴,无人冒头咧。
正犹豫如何将太守大人事先交代的事儿说出来,可接着便听一道苍老嗓音打破了场中尴尬。
丁老爷子颤巍巍抬起脑袋。
“哎…老朽年纪大了,方才险些见着了故去的老妻,想来也没几日的好活了…燕岭镇生了这等祸事,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只是……!”
说着,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