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赶紧澄清:“我是因为这个而动了不好的念头,但人不是我杀的!”
米库什安子爵用他那剃刀一样锐利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希望你这句能是真话。”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下一个上台发言的是小蝶,她去看了云宝黛西骑士的房间,她显示了她在云宝房间里找到的一大堆信件,这些全都是她和拉普瓦佩先生的通信,她发现云宝曾经是拉普瓦佩先生的“托儿”,她在不止一起诉讼中充当证人,并总能在事后获得一笔钱。
“啊……哈哈……这……”她挠着脑袋,“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拉普瓦佩能成为着名律师的原因,就是他总能找到合适的证人来帮他的委托人辩护”,苹果杰克盯着她,“而你,就是那个总帮他做伪证的证人?”
“呃……不能叫伪证吧……”云宝尽力给自己找补,“只是帮他在法庭上陈述事实。”
“什么样的事实?”
“……我没见过的事实。”云宝为了给自己辩护,已经是满嘴胡话了。
“好吧,我们现在暂时先不追究你做伪证的事情,小蝶,你那里还有她的证据吗?”苹果杰克问道。
“因为半个小时实在太短了,所以我只找到了这些信……不过后面还有几封信,是最近才收到的——‘亲爱的云宝黛西,听说你获封骑士,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谨此献上最好的祝福,最近还有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再做一笔?’,所以,云宝,信里提到的是什么生意?”
“这……你们也看出来了,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生意!我现在已经是社会名流了,当然不可能再和这种没有良心的律师合作了!”云宝说的言之凿凿。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社会名流了,而为了保护自己现在的社会地位、为了遮盖住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你很有可能会杀死这个‘知道你秘密’的拉普瓦佩律师喽?”米库什安子爵猜测道。
“而且他也说了,‘所有的消息都是明码标价’,你最近刚刚成为北意大利地区最年轻的击剑冠军,那么你会不会担心有人购买你的这些负面消息?”苹果杰克顺着米库什安子爵的猜测,继续往下推理。
“这……这些都只是猜测!你们没有证据!”云宝说道,“如果你们想质控我杀害了拉普瓦佩先生,那你们得拿出证据啊!”
“放心,如果你真的做过,那证据肯定会有的”,苹果杰克说道,“不要急,我们讨论过第一轮之后,再去针对这些可疑之处搜索证据。”
小蝶发言完之后,下一个上台的是瑞瑞小姐,她去搜索了余晖烁烁小姐的房间。
所以,看看这对奇妙的“好姐妹”罢。
“亲爱的,我发现你的房间里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瑞瑞翻着她的证物袋,“首先是……这个!你屋里挂着一个十字架,这后面刻着一句话——‘决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个‘他们’值得是谁?而这个‘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又是什么事情?”
余晖烁烁小姐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瑞瑞又不依不饶地拿出了一本日记,“请问,是不是和这个‘我恨我的爸爸’有关?”
余晖烁烁一瞬间抬起头,她死死地盯着那本日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瑞瑞小姐继续说道:“我发现这段文字写于1883年七月,也就是刚好四年半之前,我记得之前拉普瓦佩先生说,他上次见到子爵阁下,也正好是四年半之前,同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子爵阁下得麻风病,也刚好是四年半之前吧?所以,你能告诉我们,这个秘密是什么吗?”
“四年半之前?”多嘴总管的眉头皱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您是想到了什么吗?”苹果杰克问道。
“我想我知道了,而且我也能明白为什么余晖烁烁小姐会想要杀死拉普瓦佩先生了。”
“为什么?”
“余晖烁烁小姐,四年半之前,那条奇怪的毛巾,是你带回来的吧?”多嘴先生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
在犹豫好一阵之后,余晖烁烁点了点头,“是我。”
多嘴先生“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您知道那会导致什么吗!”他真的发火了,“一条麻风病人用过的毛巾!看看子爵阁下!看看你爸爸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我恨他!”余晖烁烁突然爆发了,她大声地尖叫,“他一天到晚醉醺醺的,喝醉了就打妈妈!妈妈受不了于是逃跑了,然后他就开始打我!我恨他!”
下一秒,所有的目光就都转向了米库什安子爵,谁也没想到,这个会在风雪天关心路人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魂淡。子爵的脸隐藏在面具之下,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他的两只手就那样摊在桌子上,仿佛失去了力气,他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这时,瑞瑞出来打圆场,她显示了那本日记后面的部分,根据上面写的内容,余晖烁烁小姐发现米库什安子爵似乎在后来发生了某些转变,他好像一下子就从一个嚣张跋扈的魂淡变成了一个有些腼腆的好人,至于这种转变的契机是什么,她现在还搞不清楚,但米库什安子爵解释说“是天父解救了他的疾病,也赎了他的罪”。
再下一个发言的是余晖烁烁,她去搜查了米库什安子爵的房间,她找到了一些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的证据——她发现,在得过麻风病之后,米库什安子爵似乎不仅仅是性格变了,他的生活方式也变了,甚至很多习惯也发生了改变,尽管他之前无疑是一个恶棍,但他也是一个相当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可是当余晖烁烁要求米库什安子爵背诵餐前祈祷词时,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在余晖烁烁之后发言的,是搜查了小蝶的屋子的萍琪,然而她在那里什么都没发现,所以她刚站起来又坐下了,看得苹果杰克直摇头,她说等第二次搜证的时候,她要亲自去小蝶那里查一查。
最后,多嘴先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块黑板旁边,“我是去查了现场的”,他说道,“我找到了不少东西,也留下了不少问题,待会儿第二次搜证的时候,我要验证我的一些猜想,但现在,我要分享一些我发现的证据——首先,最有趣的一点,我在拉普瓦佩先生身上发现了很多处致命伤,而这就说明,我们中有不止一个人动过手。”
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多嘴先生拿出两个杯子、一个粘了一些白色粉状物的枕套、一把粘着血的刀,以及一颗弹头。
“这两个杯子,里面有白色粉末残留,是在屋里发现的,这个枕套是屋里一个枕头上的,这白色的是粉底,有人用枕头捂过他的脸,这把刀是插在他胸口的,绕过了胸骨直插心脏,而这个弹头,是在心脏里的……我们在座的有六位嫌疑人,而这里有五种作案方式,我很想知道你们都做过什么。”
“您觉得这五种作案方法中,哪个是致命伤呢?”苹果杰克问道。
多嘴先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回答道:“如果让我分析,我会先排除这把刀和这发子弹,因为现场的血迹实在太少了,这两个东西如果打进活人的心脏里,那现场一定会有很多血。”
“太好了!看上去我们已经接近破案了!”萍琪开心地喊道。
“萍琪,我们离破案还早着呢”,苹果杰克看上去有些心累,“我们这一轮只是找到了大家的作案动机,很多线索还没翻出来呢……谢谢您,多嘴先生,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多嘴先生把他找到的证物整理好,“有,我在屋里发现了拉普瓦佩先生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很重的东西,而且还上了锁,我没找到钥匙,所以我想向侦探申请一下,我们下一轮把这个箱子拆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在所有人都发言完之后,他们站起身来,回到了案发现场,多嘴先生拿出手枪,想要一枪把锁打开,但是米库什安子爵阻止了他的行为,他说:“我们要保证这把锁是完整的,这样才能验证是谁拿走了这把钥匙。”
于是,多嘴先生去找来一把螺丝刀,他和子爵两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箱子的合页拆了下来。
大家凑了过来,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米库什安子爵缓缓地打开了箱子。
里面装着的是拉普瓦佩先生的尸体。
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只有子爵和多嘴先生表现得比较淡定。
“所以……”米库什安子爵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到底谁是真正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