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反正张叔和雷叔他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间奏恰好走完,杨守安的歌声紧紧接上,他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还在云阳村的时候就经常跑到大宁河边对着隔岸的青山放声高歌。
后来认识了周清茹,这更是成为了他们的“日常节目”,一人站在前面唱,一人跟在后面听,蝉鸣和水声充当伴奏,月亮和星星就是最忠实的听众。
一首唱罢,杨守安却发现慕慧娴并没开口,而是侧着脸静静地看向自己,当即有些脸红,赶紧把话筒插回架子上,开口说道:“慧娴姐,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粤语是烂了点,但也不至于特别难听吧。”
慕慧娴这才意识到自己愣神了,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袋子里掏出两罐啤酒,打开拉环,然后递到了杨守安的手上。
“今天是元旦啊,时间真快,这都新年了,怎么?你不给你那个在上海的小女朋友打个电话?”
自从入住了这栋小楼之后,杨守安就多了慕慧娴这样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性格坚韧,内心深处却也向往有人能够依赖和诉说。
在村子里的时候有周清茹可以倾诉,但到了广州,便再无人能够与他分享生活的喜与悲,不是说阿四不够格,而是两个大男人在那互相分享彼此的心情,这件事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别扭至极。
而慕慧娴的出现让杨守安紧绷了两年的情绪终于有了放松的港湾,她的善解人意,她的聪明温柔,都让这个被生活苦难狠狠摧残过的少年感觉到了春风般的暖意。
所以平时制衣厂下了班,杨守安也会经常跑到慕慧娴的花店里坐坐,帮着收拾店铺,或是一起插花听歌,还有就是讲讲大山的风土人情,讲讲远在上海的周清茹。
“慧娴姐,你怎么和阿四一样,老拿我开玩笑,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清茹她肯定已经睡了。”
杨守安的脸一下子更红了,装模作样地猛喝一大口啤酒,试图把自己的“害羞”怪罪在酒精身上。
“得了吧你,姐姐我比你大了七岁,什么没见过,还玩纯情小男生那套呢,老实说,打算什么时候和人家表白。”
慕慧娴翘着腿,白色的平底皮鞋只有一半勾在脚上,一手拿着啤酒罐子,一手撩起额前的长发,她的确是个极有魅力的女人,能将明艳似火和温柔似水结合得恰到好处。
杨守安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盘问,只能推说老雷和张叔的花生米吃完了,得再出趟门去买点。
屋外的冰雨还在下,杨守安紧了紧身上的棉服,将双手插进温暖的口袋里,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想周清茹了,那丫头片子以前冬天的时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