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京城暗流涌动,异端十几年前便发展了自己的不明势力,只是因容与仙师一举,明面上销声匿迹,实际上实在潜伏修养声息。”
“为了趁它受创,引蛇出洞,给它致命一击,大齐不能铁板一块,陛下不能太圣明,否则完全等它蛰伏壮大,大齐危之。”
“但你最后......”萧以成话未说完。
蔡嵩明见萧以成神情变得沉重,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无妨,蔡某本就贫苦出身,一条烂命残喘多年,幸得遇见陛下,陛下知我懂我需要我,已是蔡某三生所幸,蔡某从前唯一顾忌的便是死后何人来照顾家母......”
蔡嵩明笑容带上一抹苦涩,声音暗哑。
“现在却也不必担忧了。”
“生死又有何重要的呢,蔡某能死得其所,已然比世人都要强了。”
蔡嵩明知道,异端解决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也不会胆怯。
现在想想,等他死的那天......母亲说不定还会来接他。
死亡的尽头有亲人相伴,他只觉得温暖。
母亲知道他做的事,一定会温和的夸他。
“吾儿顶天立地。”
蔡嵩明举起茶杯,升腾的雾气遮住他的面庞,挡住了他眼底的湿意。
将微苦的茶水咽下,蔡嵩明缓缓开口。
“桑知姑娘,这香炉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桑知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为何如此说?”
蔡嵩明整理了下思绪说道:“最初我高价买回香炉,其实心中也并未抱有多大的期待,因为母亲已经被太医告知时日无多了,我买它也是买个心安,买一分虚无缥缈的神迹,我将香炉带回了家,置于母亲床头,每日供奉,摆上一些瓜果。”
“所以在最初一两日,母亲情况微微有所好转时,我真的......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但是渐渐的我觉得不对劲,母亲原来虽然身体虚弱食不下咽,但一直神志清晰,可供奉上这香炉后,她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期间表情痛苦挣扎,清醒后便能吃得下饭,结果某日夜晚,母亲突然发出痛苦惨叫。”
蔡嵩明皱着眉头。
自从母亲病重,他便搬进了母亲的院子,住进了一旁的偏房。
那夜听到惨叫后,他来不及穿鞋,赤脚跑到母亲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