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姿势不累吗?——回床上去睡吧。”
“好啊,你跟我一起。”
“男女授受不亲。”
“那我就坐在这……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也是甜的。”
“随你的便吧。”
一阵香甜的口气伴着痒痒的青丝,一起挠动着肖尧的脸庞,不知不觉间,少年在春天的怀抱中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肖尧被人踩醒了。
是的,踩。
被踩醒的时候,天刚才蒙蒙亮,自己不知何时又躺到了沙发上,身上的毛毯也被人盖得好好的。
沈婕的小身板,她那个体重,是如何把自己从沙发下面抗到沙发上的?能不能尊重一下经典力学或者人体工程学什么的?
肖尧的头枕在沙发的柄上,一只被包裹在米白色运动短袜中的秀足,就这么,踩在自己的胸膛上。
“咩?”肖尧眯了眯眼睛,迷惑地问向这只秀足的主人。
“晨跑,弥撒。”女孩子言简意赅地丢下这四个字。
肖尧觉得自己全身都要散了架一般,整个人像是被沙发吸住了一样:“你……自己……去吧,我太累了……”
说着,头颅一歪,再次垂了下去。
……
少年感到一股惊人的触感,将他垂下的头再次抬了起来。
他被迫再次睁开眼睛,怔怔地垂下眼睑。
柔软的棉袜抵着他的下巴,带来温暖而柔和的感觉,让他不由地感到放松与自在。
少女的呼吸轻柔地喘着,传来了一缕清新的气息,让他倍感兴奋与期待。在此同时,细致的棉纹交织成整齐的纹路,轻柔地滑动在他的下巴上。在这个瞬间,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而美好的梦境中。
肖尧一口咬了上去,少女却比他更快,闪电般地缩回了脚。
“起!”肖尧说。
“爱起不起,”沈婕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死乞白赖地说,我要重新追你~~不管你走到哪我都跟着~~~”
“哈……正是在下!”肖尧把毯子一掀,跳下了沙发,沈婕已经把要穿的衣服甩到了他的肚皮上。
少年忽然想到,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催他起床上学的。
沈婕今天又把她那件该死的黑色露脐运动上衣给翻了出来——当初她要剪的时候,就不该拦着她的。
短款的设计为她平添了几分俏皮与活力,白色的运动短裤尽情地展现出她窈窕的双腿与浑圆的臀部,满满溢出的都是生命力。
再配上米白色的运动短袜和运动鞋,让整个运动装的搭配简约而不失时尚,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与青春气息。
除了肖尧嫌露得太多以外,简直是完美。
被剥夺了发言权的赘婿,沉默寡言地跟在少女的身后,开启了今日份的的晨跑。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静谧的街道,肖尧跟着沈婕向着学校的方向奔去。
少女的步伐轻盈而有力,似乎在追逐着什么,身边的景色迅速闪过,公园、广场和商店。
昨夜的大雨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失,沈婕小心翼翼地绕开路上的水洼,避免溅湿自己的鞋袜。
一切都笼罩在清晨的宁静中。
跑到学校前面的那座桥时,肖尧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但少女似乎完全没有感到疲惫。
晨光逐渐湮没在灰色的云层中,沈婕和肖尧踏着祭坛上打板子的声音,冲进了圣心堂的边门。
在早弥撒中,郁波邀请会众为新亡者宋海建祈祷,这让肖尧感到一点点惊讶。
弥撒结束后,郁波走进二楼办公室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来堂里?”
“啊,我吗?”沈婕怔了一下,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她看了看身穿长衣长裤的郁璐颖,随后意识到,郁波说的也只能是自己。
郁波像是这时候才意识到,沈婕并非自己管辖的教友,遂压低了音量:“不管是不是教友,尤其是来堂里,还是要讲究一个端庄的。”
“下次我会注意的。”沈婕干脆地说道。
肖尧暗暗地给郁波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道一声“正义侠士”。
“宋先生不幸亡故的事情,你们怎么看?”郁波进入了正题,声音里难掩焦虑。
“我总觉得,那应该不是意外。”郁璐颖好像还惊魂未定一般。
“有什么新消息吗?”肖尧问道。
郁波回答道:“我打听到,宋海建是在我们离开学校之前不久,自己一个人,冒着大雨,步行离开学校的,出车祸的地方离学校不远。肇事司机声称宋海建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暂时无法证实,但也确实没查到肇事司机和宋海建有任何恩怨瓜葛。”
“诺丁顿伯爵和琼安,他们杀死了宋海建的阴影,难道并不只是简单地导致他的废人化,”沈婕谨慎地猜测道:“从阴谋论的角度讲,有可能还会诱导他自杀?”
“我绝对不能容许在我眼前发生这种事!”郁波一拳砸在了他的大办公桌上:“必须弄清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三位少年皆面面相觑,心里想的都是“就算你问我,我也……”
肖尧犹疑了一会,弱弱地提出:“会不会……跟赵晓梅有关系?我只是瞎猜啊——”
“说下去。”郁波点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