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上次他们抬着圣体从酒店出来,为什么要打一把大黑伞啊?”肖尧说:“还有啊,这个夏令营的真实目的是不是……”
肖尧闭上了嘴巴,因为他才看到,郁璐颖已经跪在跪凳上,闭着眼睛,小嘴巴翕动,开始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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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闲着也是坐着,肖尧陪郁璐颖念了一遍玫瑰经。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你今天赏给我们日用的食粮,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
念完玫瑰经以后,肖尧又问郁璐颖祈祷的时候为什么不戴头巾。
“为什么要戴头巾啊?”郁璐颖奇怪地问:“你见谁戴头巾了?”
“沈……路济亚啊,”肖尧说:“还有沈婕。”
“路济亚那个原教旨主义小古板……”
“没有小古板,我们可就都跟前浪一起死在沙滩上了,”肖尧提醒郁璐颖:“女人在祈祷时戴头巾是新约圣经的规定,也是教会的传统……圣保禄他老人家还教导我们说……”
“烦死了,”郁璐颖撇嘴道:“你喜欢沈婕戴你就继续让她戴就是了,你喜欢她我没意见,但你别想把我改造成第二个沈婕。”
“你说什么呢?”肖尧懵逼:“这醋能都吃?第一,她戴头巾是跟路济亚学的,不是我让她戴的;第二,我们两个人都跟着你信这个了,你说我要把你改造成她……?多新鲜呐。”
“你真的不考虑和她暂时分开吗?”郁璐颖脱口而出。
“你怎么又开始了?”肖尧不高兴了。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五米,我能感受到你的感受,”郁璐颖道:“你明明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肖尧:“……”
郁璐颖:“只要你们暂时分开,你先跟我专心谈,咱俩就谈到原本该分手的时候,你再跟她谈恋爱结婚,一切按照原有的轨迹进行,共生不就没有了吗?你以为我提出这种建议是出于私心吗?”
“不是说你出于私心,”肖尧无奈道:“我记得在去舟庄的路上,你跟我说过,你不是宿命论者,还嘲笑我和沈婕,还有你妈妈是宿命论者……”
“人的想法不总是一成不变的,”郁璐颖幽幽地说:“而且最关键的点在于,讨厌五米距离的人是你,不是我。”
肖尧也不管什么是不是在什么教堂里了,忍不住伸手勾住了少女的腰:“我不讨厌,我也愿意和你时时刻刻有这样亲密的距离。”
“你嘴上抹再多的蜜都没有用,”郁璐颖说:“我能尝出你藏在心底的苦味。”
完了完了,跟三体人一样思维透明这还怎么沟通。
“我只是觉得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各种不方便……”肖尧苍白无力地辩解着。
“当初我同意三个人在一起,”郁璐颖继续说道:“这本来就不是基督徒该有的行为,我和你说过吧,我是为了测试,姐姐也是这个意思,想说通过这种方式,能不能缓解共生现象。结果这么长时间下来了,有一丁点儿的缓解吗?有一丁点儿改善吗?没有,现在反而超级加倍了。”
肖尧沉默,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郁璐颖说的是对的。
“事实证明,”郁璐颖道:“三个人在一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是想让你意识到,和她保持距离,暂时保持距离,是解决眼下的这个五米问题,唯一有效的方法了。”
“或许不是唯一的方法。”肖尧脱口而出道。
“你还有其它方法?”郁璐颖好奇地问道。
“不要做减法,而是继续做加法。”肖尧说:“打个比方说,我们两个人,也继续增进距离,不是,增进关系。”
“还要怎么增进?我们都已经……”郁璐颖警觉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肖尧回答说。
“当着圣体的面,你竟然敢对我提出这种要求?”郁璐颖通红的脸蛋在黑暗中显得不甚明显,只看得出生气。
“我,没,有,对,你,提,出,任,何,要,求。”肖尧告诉郁璐颖。
其实我自己也完全不想……不怎么想,起码没有很想,没有往那方面想。我只是在回答你,我的猜测,就是你说的,除了和她分开以外,第二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不可能的,你再怎么在我心里碎碎念我也不会同意的。”郁璐颖一口回绝道:“除非你跟我结婚以后。”
我跟你结婚……
“我知道你的原则,而且我自己也不愿意辜负你,所以这是行不通的。”肖尧解释说:“但是你要我和她分开,这也是行不通的,以后不要再提了好伐?”
“好啊,”郁璐颖说:“不提就不提,那我们就这么两人三脚锁链捆着呗,反正我乐意,你也乐意,不是吗?”
“是的,”肖尧硬着头皮回答说:“就这样吧,挺好的。”
“挺好的。”郁璐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