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不存在的女儿

肖尧本考虑打道回府,重新从下水道里爬进去,就跟之前一样。

但最终他还是向郁璐颖和带鱼点了点头,手按着自己的剑柄,朝门里缓缓走去。

带鱼和郁璐颖又互看了一眼,小声商议几句,也迟疑地跟了进去。

走正门自然是比爬排污管道要舒适气派许多,除了身后缓缓关上的大门声音让三人感到更加紧张。

与上次通过进门考试后所进来的街市不同,这次门内穹廊高拱,金碧辉煌,仿佛踏入了电视中欧洲王室的宫廷。

穿过前厅一路向前,一路上遇到忙碌的执事仆役们都会谦恭地为肖尧一行低头让路,唤一声“姑爷”。

肖尧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遇到多了,便也很快习惯了,开始时他还礼貌地向他们颔首致意,后面便成了摆摆手。

最后,他注意到郁璐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便索性不再理会这些仆从。

走了约莫十五分钟,他们才来到一座巨大电梯跟前。

对于这座电梯,肖尧已经很熟悉了。

上一次,他便是乘坐这部电梯,来到沈鸿生的“王宫”,与他当面对质,巅峰对决。

肖尧、郁璐颖和带鱼跟随约翰斯管家进入了电梯,电梯开始隆隆的上行,透过透明的玻璃壁,三人很快就开始俯瞰到这座摩天大楼中各层光怪陆离的景色。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带鱼终于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约翰斯管家只报以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又等了一分多钟,肖尧轻轻地捏住剑柄,将剑抽出来一截:“回答问题。”

“姑爷,”约翰斯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主人一直在等您。”

肖尧刚要继续提问,脚下的电梯却终于在一阵轻微的振动中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声悦耳的“叮”。

三位少年结束了漫长得有如东方快车一般的电梯之旅,跟随着约翰斯走出电梯。

这一层肖尧不记得自己以前来过,但也不太确定,毕竟身边这些建筑布局和陈设,总觉得之前见过好多次了。

又走了约莫十分钟的脚程后,约翰斯停在了两扇并列的大门前。

“我就只能送诸位到这里了。”约翰斯道,随即垂手退到一边。

两扇门都是双开,却又高耸促狭,通体黑色雕饰着肖尧看不懂含义的纹,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怎么走?”肖尧狐疑地问道:“左边还是右边?”

约翰斯却只是微笑,并不言语。

肖尧和郁璐颖、带鱼商议了一番,是兵分两路还是继续一起走,最后的结论是,不能分开。

“右边吧。”肖尧提议道,众人皆无异议。

这大门看着沉重,推开却不费事,里面居然是一座教堂的大殿。

但与郁神父教堂的朴素不同,这里的基调是白色的。深香槟色的幔帐从屋顶垂下,一路两侧的盆里是郁郁葱葱的薰衣草,仿佛是在为什么温馨浪漫的事情所做的布置。

肖尧注意到了窗外陡峭的飞扶壁,幔帐顶端的尖肋拱顶,还有薰衣草身后的高痩束柱。

这座布置温馨的教堂其实依然是一座阴暗的哥特式建筑。

教堂中正在举行弥撒——关于这一幕,肖尧自是已经非常熟悉。

肖尧带着带鱼、郁璐颖贴着教堂长椅的边边悄悄走过,穿过七处苦路,走到接近祭台的位置。

这么大的教堂,长椅上却座无虚席,找不到几个空处,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脸。

这一幕着实有些恐怖,不过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肖尧、郁璐颖、带鱼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祭坛上穿着白衣的七位神父中,有六位没有脸,主祭的那位却是郁波。

祭坛正下方跪着的那对新人也是有脸的,穿着西服的那位就是肖尧自己,而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隔着面纱肖尧也能一眼就确定身份——不是沈婕却又是谁?

肖尧的心别了一下,差点想走上前去与她搭话,忍住了。

一位无脸的读经员捧着经书路过祭台,驻足鞠躬,随后登上了读经台。

“恭读圣保禄宗徒致厄弗所人书,”那读经员朗声用zyrm广播电台播音员的腔调读道:“你们作妻子的,应当服从自己的丈夫,如同服从主一样,因为丈夫是妻子的头,如同基督是教会的头,他又是这身体的救主。教会怎样服从基督,作妻子的,也应怎样事事服从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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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作丈夫的,应该爱妻子,如同基督爱了教会,并为她舍弃了自己,以水洗,藉言语,来洁净她,圣化她,好使她在自己面前,呈现为一个光耀的教会,没有瑕疵,没有皱纹,或其他类似的缺陷;而使她成为圣洁和没有污点的。作丈夫的,也应当如此爱自己的妻子,如同爱自己的身体一样;那爱自己妻子的,就是爱自己,因为从来没有人恨过自己的肉身,反而培养抚育它,一如基督之对教会;因为我们都是他身上的肢体。

“「为此,人应离开自己的父母,依附自己的妻子,两人成为一体。」这奥秘真是伟大!但我是指基督和教会说的。”

那读经员读完了这一段,停顿了两秒,道:“上主的圣言。”

“感谢天主。”肖尧和郁璐颖下意识地和无面会众们一起应道。

“嘿,嘿,”带鱼提醒他们说:“我们不是来这参加弥撒的吧?”

三人又绕着教堂走了两三圈,没有找到别的出口,便掩门原路返回了。

“嘿,嘿,怎么了?”肖尧对郁璐颖打了个响指:“不开心了?”

“有什么好不开心的?”郁璐颖语气略显生硬的答道:“这是沈家众人的殿堂,里面一定也有她的一份吧?”

肖尧觉得郁璐颖的语气酸溜溜的,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识相的闭嘴。

约翰斯依然垂手站立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一行三人一边轻声地交谈着,一面走进了左边的这扇大门。

耀眼的白光照得肖尧眯起了眼睛,等到他睁开双眼时,方才看到,这一次,门的背后是一间医院。

这医院看起来完全就是先前肖尧住院的医院翻版,只是没有那么繁忙。

肖尧轻车熟路地往里走了走,一眼就看到愁眉苦脸的沈婕,身穿一件黄色的格子大衣与黑色长裤,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房间的门外。

三人趋近这“沈婕”的跟前。

“嘿。”肖尧试探性地和“沈婕”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