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兰,巧兰。”
这时,一道急促的呼唤打断她的想入非非。
她的丈夫陈鹏在一旁催道:“想什么呢?快到我们了。”
“……没、没什么。”
赵巧兰瞥一眼身旁又矮又挫的丈夫,心间猛地一咯噔,眼眸垂下,很快掩饰好自己的真实情绪。
怂货。
两个妯娌联手欺负她的时候,也不见丈夫出声替自己怼回去。
她心里对丈夫失望透顶,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敷衍。
要不是现在还不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杨三郎,她真想现在就甩了陈家这堆烂人去投奔杨三郎。
很快轮到赵巧兰他们。
陈有金一家十几口人全来了,就连他最小的孙子,只有五岁的陈梓睿手里也端着一个破了口的陶瓷碗。
负责盛饭的衙役是个稍微年长点的男人,见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受苦,给陈梓睿打饭的时候,汤勺故意往底下舀了几下,打出来的粥稠多了。
陈有金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这一路历经磨难,能一家人全须全尾地好好活到现在,真是太不容易了。
粥棚是魏县县令联合县里的几家富户一起合伙设置。
魏县县令出人出力,那几家富户负责出粮食。
粮食是有杂味的陈年大米,表面有些发霉,但洗干净了不妨碍食用。
刚开始到来的难民还能一天吃到两顿浓稠的大米粥。
可随着时间往后推移,魏县县令也没料到南边灾情如此严重,往北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
县城里的几家富户被迫捐粮,本来就心有怨言。
这眼见南边难民在城门外越聚越多,显见捐粮是个无底洞,纷纷表示家底已空,无粮可捐。
魏县县令这才要求粥棚每日只在上午提供一顿米粥,下午那一顿不再提供。
就这,富户们捐的粮食也只够维持到半个月之后,半个月后,粥棚一停,还不知道城外的难民会怎么样呢。
万一难民暴动,区区几百衙役可打不过上万难民。